总不会是犯人诬陷是我指使的吧?
我盯着杜蘅的眼睛,他又莫名地瞪了我一眼,挪开了。
我见过这样的眼神,白贤妃对着我就总是这样的眼神,可是我什么时候抢了杜蘅的心上人,他心上人不是我么?难道这小子终于开窍喜欢上别人,而这个别人恰好为我所倾倒?
说实话我宁愿他还一直喜欢我,我不想被帝王一怒成百万浮尸中的一具,人死了什么都不能延续,活着好歹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qíng。
虽然我很想把杜蘅bào打一顿而不能做。
老太监出声提醒我俩饭菜要凉了,我灵机一动,把杜蘅的脑袋掰向我,说:“你不会是以为那个人来行刺是为了我吧?哈哈,杜蘅你未免想得太多了,谁像你一样为了我一棵糙放弃丛丛娇花啊?”
虽然我朝南风盛行,可在这皇都大家都要面子的,从小到大我也只见过他杜蘅一个断袖的,如果他不是非要扯着我一起,也许我现在还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杜蘅突然撂了筷子,脸上的神qíng混合着生气和失望。
这个善变的男人!
不就是和他开了个玩笑么,人世间如此美好,他就是听不得别人开玩笑。
他以为他是皇帝那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悠么?
他生气,知道我把他当发小但是他想睡我的时候我还生气呢。
他失望,能有我前几天做好准备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的时候失望么?
啊呸,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捂着脸奔回了冷宫,并趁着chuī冷风的时候冷静了一下,想不通是他二十年来都没变,还是这仅仅几天的时间里我变了。
这日子再过下去不行。
我出门一天,冷宫依旧荒凉,荒凉一如我乱糟糟的心。
意外的是不一会儿白戈又翻墙来找我了,这奇葩身上全是泥水和灰尘,裤子还破了好几块,他一坐下便连成了一个大dòng,出于好兄弟的qíng谊我撇开眼装作没看见那大腿上的青紫。
但是阻止不了我思考的心。
白戈坐下给自己倒水喝,喝酒般豪饮,喝完吐出一口浊气,跟我哭诉:“那御膳房的厨子太混蛋了!”
这话里的意思是几个意思?!
我觉得是我变了,我制止不了我龌龊的想法,都是杜蘅拉我下水。
他说完四处看过之后想扯着我的桌布抹脸,后来换成了阿罗拿来的一块汗巾,我看着他声泪俱下地(这个必须要说明下他并没有流眼泪)跟我说阿罗哥哥怎么怎么他了,诸如拿着菜刀欺负他手里没兵器、双方休战之后还拿着柴火棍追他出了御膳房好几里这样的混蛋事。
原来是这样。
我就知道有其妹必有其兄,阿罗厉害,她哥哥更深藏不露。
至于白戈到底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我相信一定是这奇葩自作自受。
我说:“做得好。”
白戈:“……”
“咱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知道你?”我拍拍他的肩,拍了一手灰,我看了看,伸手抹回到他脸上,才继续说,“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得罪小人你也不能打阿罗哥哥的主意啊。”
一个厨子想动手脚的话谁能发现?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不能害我。
白戈被我这番话唬住了,愣愣地点头。
我成功地把谈话内容引回了正事上,我想知道他弄回来犯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杜蘅生个气没道理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戈说他被杜蘅派去地方视察,那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有个人集结了刁民准备谋反。
我说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有什么好的,集合的反民都饿着肚子,朝廷派发些粮食就招安了吧。
白戈十分赞同我的想法,他就是这样gān的。事实上,杜蘅本就是让他带着粮食去整治那地方的,人反了,这才成了招安,招安之后,主谋就成了阶下囚。
我对那个谋反的勇士心怀同qíng,古来谋反,大家都追求着天时地利人和,那位仁兄也是,寻不到天时地利,他起码得追求下人和吧。
我觉得我爹说谋反很艰巨就是因为想谋反的聪明人太少。
我从白戈这里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觉得这奇葩还有什么没说的,但是鉴于他刚被阿罗哥哥打了一顿,我们又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我应该怀着同qíng好好地安慰他。
我偷偷把他留在了冷宫,打算明早bī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