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篱二在一旁看着,却不自觉的有些吃味了。
哼!好嘛,好一对翩翩公子俏佳人,不过,姑娘你还是别指望了,夏芸他根本就不行啊!篱二恶狠狠的咒着,将一块排骨都嚼成末了。
半晌,紫悦方去了,临了笑语吟吟,红腮若画的。
篱二狠狠的将一碗饭都扒完了,看着那婀娜的背影,想着,反正他说了不会娶妻的,我何必吃这gān醋,但还是满心冒酸。
夏芸瞥见他的神qíng,还以为他没吃饱,便提着饭盒凑过去,要他在自己这里夹些。
篱二本来是吃饱了的,瞥见夏芸碗里丰盛的饭菜,又想起刚才的一出,不由得伸手在他碗里夹了两筷子,狠狠的吃了。
夏芸笑道:“你别夹我碗里的啊,盘子里还有好多呢。”
篱二也不理他,只依旧吃着他碗里的菜,夏芸笑笑也就由他去了,两人静静的吃着饭。而此时篱二心里想着的是:早晚有一天,这个人一定会是他的,一定!
一顿饭后,两人在院子里四处走动监工,夏芸瞥见几株秋海棠开的正好,便命人抬了去送给若慧。
忙了一会儿,一抹紫色的身影又挪过来了,手里还拿了个锦盒。
篱二心里一阵不快,又是这个扫把星,她又来做什么!yīn魂不散的,整天自己的缠着芸儿。
紫悦笑着将那锦盒给了夏芸,说是若慧大奶奶赏的,夏芸忙谢礼不迭,两人又说了许多话,紫悦方去了。
哼,若慧又是谁,这一家子都是些狐媚子!篱二愤恨的想着。
因为这两桩公案,篱二接下来的时间都没怎么说话,他怕一出口就bào露了异样,只能默默的生闷气。
这世间,所谓qíng爱之事,最让人无奈的,莫过于――你明明爱着这个人,却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夏芸见他闷闷的,有些奇怪,便主动和他说话,他也只是有一句答一句,不多说一句。
夏芸心中有些纳罕,这人突然怎么了。然而园中事务繁多,他一时顾不上,只得拉着他的手四处管这管那的。
篱二看着那只被他紧紧拉着的手,嘴角微微弯了弯。
月上山头,忙碌了一天,夏芸方打发匠人们回家。
一伙人都记了工账乐呵呵的走了,倒是有个年老些的在后头,留下来问夏芸,这俊俏小厮是谁?
夏芸抿嘴一笑告诉了他。
那老汉听了一惊,一拍大腿道:“我就说是篱二爷,但他们非说我认错了!”
“为何?”
那老汉几分得意道:“我虽然老了,但眼力劲儿没老,一眼就认出来了。可那群孙子非说二爷不张这样,没这么好看……”
夏芸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老汉还在自顾自的说:“我就说应该是二爷,可也不敢和他们qiáng争,还是怕认错。现在这模样,太俊了!跟公子哥儿似的。”说完几分憨厚的笑起来。
夏芸故意瞅了眼身旁俊朗的男子,那天自己亲手给他拾掇的时候都被惊艳到了,更别说旁人了,这话夸得倒也是真。
而篱二正在和老汉说话,语气随和,又不失男儿豪气,还真的是个良人。
听着渐渐听出了苗头。
是篱二早年随手行的一桩善事。
原来,这老汉几年前被地主bī债,还威胁说还不了便要将他女儿卖入青楼抵账。
看着日子到了,账没还上,地主便派人上门来抢人了,老汉拼死抵抗,一家人正闹得不可开jiāo时,恰巧篱二撞见了……
当即就掏了五两银子替他还了,父女两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女儿彼时尚不足十岁,这一桩祸事便免了。后来老汉过了几年,将这账想办法还上了,恩qíng却一直记在心头。
今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将未出阁的女儿许给他,一来换他的恩qíng,二来,也着实看的来他的人品。
老汉见到篱二确认后,更是欣喜,原来他竟有这个风采,这模样,莫说是配的上自己女儿,就是委屈自己女儿做妾也是绰绰有余,心甘qíng愿了!
夏芸听得手一抖,这种为报恩qíng、以身相许的桥段是什么鬼!不是只有话本子里才会有的吗,一瞬间觉得不真实,又有些紧张的看向篱二。
后者淡淡一笑,深深的看了夏芸一眼,拒绝了。
老汉还不甘心,委屈求全道:“我女儿命薄,能给爷做妾也是她的福分了,还望二爷成全。她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二爷见过的,也生的不差,是个品德贤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