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见兵_作者:落落的风(35)

2017-01-02 落落的风

  夏芸离开篱二家,扶着腰回到自己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母亲脸色有些沉,泱泱的坐着,绮儿低着头小心的侍立在一边,气氛莫名有些压抑。

  夏芸询问了几句,夏母yīn沉着的脸终于怒火喷出,脸上还挂了泪,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你和篱义山今日下午都做了什么?”

  夏芸闻言,手一抖,茶盅“哗啦”一声碎在了地上,却没有去捡,只是呆愣在了那里,心里一片震惊。

  母亲知道了?

  他看了眼绮儿,后者将头埋得更低了,看不清表qíng。

  “绮儿,你来说,你今天下午过去听见什么了?”夏母质问道。

  绮儿没敢说话,只摇头流着泪,泪水一滴滴的串成珠滴落在绣鞋上。

  夏芸见状跪了下来,声音有几分哽咽:“母亲,孩儿知错了。”这件事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母亲,然而当真相被撕开,他还是如拿了一把刀一般狠狠地捅进了最爱的人的心口。

  已经没有说谎的余地了,一个谎言只会制造更多的谎言,带来更多的伤害,所以,他选择了坦白。“孩儿对不起母亲,更对不起先父,儿子诚然是个断袖,而且此生认定了篱义山一人,终生不负!”

  夏母听完这一席话,惊得浑身颤抖,哭骂道:“孽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滚!你给我滚出去!”

  夏母指着门口喊他滚,哭的撕心裂肺,甚至动了手,绮儿边拦着边叫道:“芸哥哥,你先避避吧,让老夫人缓口气。”

  夏芸无法,只得仓皇的出了家门,心里乱糟糟的,稀里糊涂的就闯进了篱二家,后者正在洗澡。

  要是往日夏芸肯定红着脸退出去了,今日他难受的很,心里觉着凉,见着篱义山泡在热烘烘的热水里,他就这么脱了鞋,在后者惊愕的目光中整个人爬了进去,木桶水热热的,他觉着温暖了不少,不由得乎了一口气。

  木桶里容纳了两个人有些挤,篱义山换了换姿势,将人拥在了怀里,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事,遂问道:“芸儿,怎么了?”

  夏芸有些脱力的躺在他怀里,将刚刚发生的事qíng的来龙去脉说了,篱义山听了没说话,只将人紧紧拥在怀里,半晌,才温声道:“一切都会好的。”

  夏芸轻轻嗯了一声,应着,随后任他将自己衣服扒了,好好的洗了个澡,两人相拥而眠,虽然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这一夜他却睡得安稳,仿佛在这个人怀里可以将一切的俗事抛开似得。

  ☆、篱二从军

  第二日夏芸回去看望母亲,结果还是连大门都没能进去,绮儿说母亲很伤心,昨日一个人在chuáng头哭了很久。

  夏芸自知不能进去惹她动火,便只得嘱咐了绮儿小心伺候,自己带了篱义山去了夏府办差,筹办开香铺的事。

  若慧是个jīng明但纯良的人,也乐得给夏芸施与援手。

  自从李瀛的事qíng后,她便知晓了夏芸想开香铺的事,也看见了此事的利益好处,便想着要夏芸来筹办此事,也为夏府多一条财路。是以此事一拍即合,办的顺利。

  这本该是开心的事,生意渐渐步入正轨了,然而夏芸最近开心不起来。

  一来便是因为母亲将自己逐出家门之事,二来便是篱义山就要随地方的军队一起赴边疆征战了。

  他相信篱义山的本事,武力qiáng大。至于谋略,这几年来,他跟自己在一起,总喜欢研读兵书,办起事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了,不至于吃亏,还可能会有一番作为。

  然而这世间最不可预测的就是“万一”了,万一一个小小的偏颇,在战场上就能要了命,他不能不忧心。

  这日夏芸忙完后,就回了篱义山家,这几日他都住在此了,没有去住客栈,反正母亲也知道了,他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再遮掩。

  晚间绮儿过来了,手里还抱着毛团儿,黑色的小猫这两年来吃的胖乎乎的,长成了很大一只,懒懒的窝在绮儿怀里。

  夏芸顺了顺它黑亮的毛,接过来放到了自己怀里,和绮儿聊了几句才抱着猫回屋。

  进屋时不由得叹了口气,摸了毛团儿一把,道:“苦了你了,带着你一起被母亲嫌弃赶出来了……”

  原来夏母这两日见着毛团儿在房梁上蹦Q,才想起了夏芸就是因为这只猫才和篱义山勾搭上的,顿时殃及池鱼,要绮儿将猫也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