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二身上穿着正值衙门当差的官服,魁梧的身材,雄厚有力的肩,阔步的走在前面,看着有几分粗野,像个蛮人。让人敬而远之,而且素日里又有些不好的名声在外。
加之上次他醉酒无故调戏自己的事,夏芸对这个人实在没有好映象。
但今日之事却让夏芸稍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毕竟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的xing命。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就问你484大粗长?!
☆、投之以桃李
夏芸往日听母亲常说,篱二是个霸道无谋的人。
据说在边关做了几年小将,有些银子后,回乡在苏州衙门里做捕头,不想莽撞得罪了权贵,才逃到钱塘充了门子讨口饭吃,连累家姐四处奔波,至今未嫁人。
虽然到了钱塘衙门里,也净gān些借人钱财收放利息的事来,利钱银子若少了一分半分,他必然闹得人家犬不宁才罢休。
这些也都是实qíng,街上的人见了他都有些惧怕,夏芸以往也因此疏远他,虽然做了几年邻居,却没怎么说过话。
如今想着欠了人家救命的qíng分,自然得回报,再者,他现在觉着篱二这个人也并没有传闻说的那么十恶不赦。
夏芸沉吟了半晌,便开口说了请他到自己家吃顿饭,态度恳切礼貌。
篱二停下步子,回头看他,眸子里带了丝琢磨的味道,细细地看着夏芸,少年眉眼弯弯,语言常笑,仿佛一轮皎洁的月。
夏芸被他这样盯着,不觉红了脸别过头去gān咳了几声。篱二才回转身继续牵马往前走了,嘴里应下了吃饭之事。
一时回家,看到早有自己的同窗苏若水等在门口了,将今日景况都提前向夏母jiāo代了,夏母虽然听到说儿子没事,却也急的眼圈通红的守在门外等着他回来。
见到母亲守在门外苦苦望着,旁边又有苏若水陪着,夏芸思忖看来母亲是知道了,到了门前忙要下马。
篱二将他搀了下来,从怀里捧出小猫给了他,小猫很乖,安静的瑟缩在夏芸手里。
夏母看到儿子有惊无险的回来,少不得又痛哭了一场,千恩万谢的给篱二道了谢。见篱二身上也湿透了,不好意思qiáng留,只得嘱咐他快回家去换衣服,莫要着凉了,篱二便gān脆的回去了。
傍晚时分,缠绵的细雨依旧在窗外飘着。
这厢夏芸收拾的gāngān净净了,懒懒的躺在chuáng上,怀里揣着吃的圆鼓鼓的小猫。
绮儿把小猫打理的很gān净才送过来,暗暗抱怨着这黑团子到底哪里好了,值得公子这样险些丧命的去救它,琢磨了半天也只觉得这只是个寻常的黑猫,只是比别的小猫更安静乖巧些罢了,瞧不出哪里特别。
夏芸拢了拢怀里的小黑猫,软软的,不禁轻轻笑了笑,“以后就叫你‘毛团’吧。”说完又忍不住狠狠摸了两把。
桌旁摆了盘松子,夏芸惬意的抓了把松子自己剥起来,圆润饱满的松子仁香香的,夏芸边吃着松子边拿着本传奇小说看。
不知不觉中剥完了一小盘松子,不由得有些口渴,便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啧啧的摇了摇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吃完又叫绮儿端了盘松子进来,继续剥,吃着松子看着话本子,顺手给毛团喂了几粒松子仁,人生得意啊。
他这人也就这么点志向,去他的科举考试,去他的画画作诗,夏芸吃着松子蹬着二郎腿好不闲适。
吃的正欢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夏芸一惊,第一反应竟然是赶紧将话本子收进了被褥里,再顺着手抬头看时,一惊,才发现是篱二,舒了一口气。
还以为是母亲来了,若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好看这些不入流的风月话本那还了得,又得好一顿伤心训导。
篱二见他只盯着自己,便主动将他的手抓过来。夏芸本能的一缩,还是被紧紧的扣住了,手里被塞了样东西。
他打开手来看,是一把白白胖胖的松子仁。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进来很久了?”
篱二道:“俺跟着绮妹进来的。”
夏芸抓着松子仁的手一抖,这人怎么跟鬼似的没声响的,那刚刚自己那副二痞子样岂不是被他看到了,想着不由得默默的为自己素日树立的阳chūn白雪的qíngcao哀悼。
篱二哪里知他这九转十八弯的心思,见他没说话,便理所当然的在他chuáng边坐下了,“俺来看看你可有好些。”说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厚的手掌带着老茧摩拭的他有些痒,夏芸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