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合吃了一惊,有些摸不着头脑,老鸨还在乱叫,可一见帐中人也呆住了,半晌,老鸨开口道:“公子……哦不……姑娘……您要是有磨镜之好……只说便是了,也不必女扮男装的……”
那chuáng上的女子用力一推,撒开了手,老鸨叫着倒退了几步,揉着手腕,看向君合,问道:“公子……您知道这位是姑娘的?”
君合已恢复了镇定的神色,微微一笑道:“自然。”
老鸨面露愠色,忿忿道:“合着您二位拌嘴吵架拿我们万红苑闹着玩呐?我们虽是卖笑的地方,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君合无奈,又摸出一锭银子,道:“给您添麻烦了。”
老鸨接过了钱,也不便在说什么,上前两步拉着那名叫玲玲的小姑娘就要往外走,chuáng上的女子喊道:“可别给她安排旁的恩客了,我付的可是过夜的钱!待会儿还要给我带过来的!”
老鸨听了,又去看君合,君合笑道:“银子自然不会短了你的。”
老鸨这才别别扭扭的福了一福,拽着玲玲出去了,临走时,玲玲还恋恋不舍的回头张望着。
场面安静下来,君合朝chuáng上的女子恭敬行了一礼,那女子却并不回礼,只倚着chuáng头坐着,乌丝披散,形容懒散。君合思忖片刻,开口道:“在下夏元生,不知姑娘贵姓芳名?一路跟着忠慧王的车马到此处,有何贵gān?”
女子冷哼一声,道:“我姓甚名谁与你何gān?官道就这么一条,我从京城到这来,凭什么就说是跟着你们?你有什么证据?”
君合淡然笑道:“自然没有证据,但忠慧王此回出京剿匪,若疑心有叛徒细作,只以军法处置,便是没有证据照样可以杀头的。”
女子又冷哼了一声,白了君合一眼,并不在意他的威胁。
君合上下打量她一番,心中思索片刻,已猜着了个大概,便又道:“姑娘自然不怕这些,只是王爷若真疑心,把你当做细作杀了,令堂和令兄岂不是有冤难诉?”
女子一怔,扭头看向君合,君合便知猜中了,于是道:“姑娘单枪匹马跟着王爷出京来,想必也是瞒着家里溜出来的,此刻赵府恐怕早乱作一团了,听说赵老妇人身体也并不太好,我劝姑娘一句,还是早些回去,莫让令堂挂心,王爷这便最长十天半月也回京了,况且早已应下与姑娘的婚事,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赵岫芩见身份被识破,脸色微微有些泛白,逞qiáng道:“什么赵老夫人令堂令兄的,不知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君合无奈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还请赵小姐明日便回京去罢。”说罢又想了一想,道:“这里烟花之地,也不宜姑娘久留,今晚先随在下到客栈歇息一晚罢。”
赵岫芩听了仍是无动于衷,君合又叹了口气,道:“那就得罪了。”说罢便朝赵岫芩走去,赵岫芩登时紧张起来,扯着被子往墙角缩了缩,口中说着:“你要做什么?!”
君合道:“姑娘不愿意跟我走,我只得用些粗bào手段了。”
赵岫芩大惊,骂道:“别过来!人人都说忠慧王府的夏先生文韬武略人品一流,却没想到是个衣冠禽shòu的伪君子!”
君合对她的说辞不予理会,仍一步步靠近,赵岫芩道:“你再靠近我就喊人了!”
君合笑道:“这里是jì院,再怎么喊又怎么会有人来呢?”心中想着:这姑娘真是傻,若真的有贼人图谋不轨,还不知下场如何呢。
君合说着已走到了chuáng边,赵岫芩已触手可及,他便看准赵岫芩的睡xué,探出右手两指便要点上去,赵岫芩眼色却忽然一冷,将被子一扬,挡住了君合的视线,君合便挥出左手将被子扯到一旁,却不料被子一扯,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直直朝他面门刺来。
君合未料着这手,侧身将将躲过,赵岫芩却将手腕一翻,剑身横着又朝君合挥来。君合将腰一折,眼见着剑影从眼前划过,双手在地上一撑纵身腾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的立在桌上。
赵岫芩两招落空,却并不给君合喘息的机会,莲步轻移,又朝君合站在桌上的脚踝处刺去,君合无法,双脚一蹬,又朝后翻腾一周,落在桌后。赵岫芩却一脚踏着凳子,纵身朝君合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