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合唬得连忙又倒退两步,岫芩是不拘惯了,可君合现在却是知道她在忠慧王心中的分量,若在他面前如此拉拉扯扯,忠慧王不动怒才怪呢!继而转念一想,忠慧王如此冷冰冰的态度,莫不是与他们单独在仙子岛上共处一日有关?想着,君合扭头去看忠慧王脸色,果然见他隐隐含怒,吓得君合不敢言语。
岫芩见状道:“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君合见岫芩实在莽撞,只得提醒道:“夫人……当着如此多人,夫人举止该……收着些……”
岫芩听了,才有些恍然,转头去看忠慧王,忠慧王却横了一眼,又低头看书,再回头去看门口的侍卫,侍卫们却只得装聋作哑,岫芩方敛了敛袖子,清咳两声,道:“好,你同我到外头去说话,莫吵了王爷。”
君合无奈,道:“夫人……我是王爷的门客,怎么好与夫人私见……夫人有什么话便在这说罢。”
话音刚落,忠慧王却道:“要说出去说。”
岫芩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好不麻烦!扭扭捏捏别别扭扭的,还不如我慡快!”说罢一甩袖子,道:“不过是想给你道声谢罢了!”
君合一怔,道:“王爷命我护夫人周全,这本就是分内之事,夫人又何必客气。”
岫芩道:“那日是我太任xing,还非要同你一起去,后来才知那几船上的女子都给海盗糟蹋了,还有小一半的都没活下来,若不是你敲晕我,我真不是作死到哪一步。”
君合头顶直冒汗,给忠慧王知道了他敲昏岫芩,又要被记上一笔了。
岫芩接着道:“你于我也算救命之恩了,我也无以为报,打算将玲玲许给你了。”
“什么?”君合惊得跳了一下,更觉得胃里一阵翻滚,gān呕两声,生生的忍住。
岫芩道:“怎的?你嫌弃她的出身?你也知道的,她下午才给卖进去,我晚上救赎了她,身子可gān净着呢!”
君合忙道:“我怎会嫌弃她……只是……只是……只是她也太小了!做我妹妹都有余,应是个侄女差不多!”
岫芩笑道:“这有什么?小姑娘总会长大,你先收回房里,当丫头使着,过两年长起来再圆房。我知你也是看不上她的身世,左右当个侍妾也没什么。我虽喜欢她,可她xing子太沉静了些,在我身边实在闷得慌,给别人我又不放心,放你这却是最好的了。”
一席话说的钵满盆满,竟容不进君合cha嘴,他慌忙看向忠慧王,毕竟在他这还是当他是太监的,若娶了玲玲进来全都穿帮,忠慧王也该拦着的。谁知忠慧王却将书放下,饶有兴致的听着岫芩说完,又抬头去看君合,却是一副“你意下如何”的意思。
君合不知忠慧王在做什么打算,心中却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胡乱应下这事,一时却又想不出个理由,只觉得头昏脑涨,顺势又作出一副yù呕的形状,糊弄着不肯接话。
岫芩却自顾自的说:“你别琢磨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对你对我对玲玲都是好的,往后你真正的婚姻大事自有王爷和我给你做主,这事且就这么定了罢。”
说到这里,忠慧王终于放下书道:“你歇歇罢。”
岫芩疑惑道:“我?”
忠慧王道:“纵然不是娶妻成家,元生至今仍是孑身一人,他若有看上的姑娘自会去讨,你这样硬塞给他算什么?”
岫芩道:“这怎么叫硬塞?况且玲玲――”
“好了。”忠慧王打断道,“毕竟是他自己的事,他不qíng愿,又不敢忤你的意,这事且罢了,这里可不是赵府。”
最后一句将岫芩噎得哑口无言,更觉得失了面子,脸上红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而后又抬头对君合道:“有你后悔的一天!”说罢一跺脚,气呼呼的转身去了。
君合忙转身要对忠慧王道谢,忠慧王仍只是摆摆手,头也不抬,又拾起了书。
君合不明所以,却也只得识趣的退了出去,又一路走出船舱,果然见万永新正立于船头。
“万公子。”
万永新回头,迎上君合一张苍白的脸,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夏先生身子还不舒服?背后的伤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