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君合手持令牌,坦dàngdàng步入皇宫。
建元王虽有些讶异,但心知他另有打算,且此去显然不与忠慧王一伙,因他心中猜测忠慧王不会就此罢休,若君合相助恐怕还有些棘手,但见他如此,便也放了心,安排人讨了令牌出来jiāo予了他,叮嘱两句小心后也不再过问。
君合在向建元王讨要令牌前先去了趟金府,将他要恢复太监身份的计划说与了金杜,金杜听了自然满意,又将伺候事项jiāo代一番,只是两人说话仍是兜兜转转,概因金杜为人谨慎,且此事已到紧要关头,愈发如履薄冰,说的好不费力。
秋风卷着落叶在地上打旋儿,君合的一拜也被chuī得轻轻飘动着,天一天寒似一天,他却越走越觉得心安。沿着走了千百回的大路缓缓行至庆宁宫门口,正在院子里扫落叶的小太监扭头看了看,登时呆了眼,结结巴巴道:“柳柳柳柳柳柳公公?!”
君合笑道:“你这是见了鬼吗?”
小太监一听更是吓得叫了一声,扔下笤帚屁滚尿流的跑进了殿里去,君合摇头笑笑,走进院中,行了两步,却见琼烟匆匆从殿内走出来,一见君合也刹住了脚,一脸的惶惑。
那小太监跟在后头,说:“姑姑你看!我没骗你罢!”
君合拱手道:“烟姑姑,好久不见。”
琼烟脸色已恢复如常,转头对小太监喝道:“柳公公去金陵帮小主办事,不过耽搁了些时日,故而回来的晚了些,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小太监吓得缩了缩头,不敢再说话,琼烟又道:“你的活儿做完了吗?”
话音一落,小太监连忙跑到院子中,匆匆忙忙给君合行了一礼,然后捡起笤帚又扫了起来,琼烟看了看,才低声对君合道:“跟我来。”
君合顺从地跟着琼烟一路进了她的房间,才一进屋,琼烟就急忙掩上门,蹙眉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君合笑了笑,道:“我去金陵帮小主办事,不过耽搁了些时日,故而回来的晚了些,姑姑这么紧张作什么?”
琼烟听了,急道:“没空与你说笑!小主还在里头等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王爷那里吗?!”
君合想了想,道:“小主还不知姑姑的身份罢?”
琼烟道:“当然。”
君合颔首道:“我有分寸了,姑姑带我去见小主罢,我将这些话一并与你们说。”
琼烟将信将疑,却也无开奈何,只得又开了门,领着君合又回到殿上。
君合一进门,头也不抬,扑通跪倒地上向程容华行了一大礼,口中说着:“奴才办事不利,还耽误了这许多个月的工夫,请小主降罪!”
说罢听到头顶上程容华的声音飘来:“起来说话。”
君合于是又磕了一头,方站起身来,却见程容华坐于chuáng头,手上正做着针黹,身形已显足月,脸上也显得有些浮肿发福,形容略显辛苦。君合心里一酸,道:“小主受苦了。”
琼烟回身掩上了门,程容华放下针黹,笑道:“这话怎么说?”
君合道:“小主有孕在身,最要用人的时候,奴才却不在,还偏偏把云姑娘也弄出去了。”
程容华笑道:“此事我还要谢你,若非有你,晴云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归宿。”
君合羞赧道:“小主如此说,奴才当真承受不起。”
程容华笑了笑,道:“莫再说这些了,你既已跟了忠慧王,为何现在又回来了?”
君合诚恳答道:“奴才是回来救小主的。”
“救我?”程容华一怔,“此话怎讲?”
君合答道:“此前小主不是一直想知道奴才究竟是什么人吗?现在奴才可以说给小主听了,奴才是金宰相安排的细作。”
程容华听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君合奇道:“小主莫非猜到了?”
程容华微微一笑,未知如何作答,且看下回:坦dàngdàng细作供反谋,赤拳拳忠仆献良策。
☆、坦dàngdàng细作供反谋,赤拳拳忠仆献良策
君合问道:“小主莫非猜到了?”
程容华微微一笑,道:“父亲当日嘱咐我在宫中要多听你的指示建议,你若有什么动作也要配合,我因知父亲在朝中是投在金宰相门下的,故而也如此疑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