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华抚了抚腹部,道:“和太医说是廿七八前后。”
皇后笑道:“最后的时日了,可要加倍小心,本宫瞧着,你jīng神气色尚可。”
程容华微笑颔首道:“托娘娘的福了。”
康贵人道:“是啊,没想到程姐姐jīng神这么好,尚有心思化这样浓的妆,梳这样好的发。”
程容华看向康贵人,道:“其实平日是懒散惯了,方才殷婕妤身边的来送衣服,说了一句妹妹和娘娘要过来,这才巴巴地起来梳洗的,不然可真是见不了人呢。”
皇后道:“那她可曾说我们为何而来?”
程容华笑道:“一个小丫头懂得什么?我也不问她,左右是娘娘看我将要临盆了,特来关照关照罢了。”
皇后笑道:“正是了,你这宫中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向本宫提,一切都是皇嗣要紧。”
程容华笑道:“哪有什么需要呢,我自入宫来身边便是这些人伺候,最是省心的,皇上虽不常来,可是内务府各项也不曾落下,都好着呢。”
康贵人冷笑一声,道:“若都好着,娘娘又何必亲自过来,程姐姐有什么难言之隐且都说了罢,万事有娘娘做主呢。”
程容华收敛了笑容,看向康贵人道:“妹妹这是何意?”
皇后理了理袖子,道:“今日宫中流言蜚语,本宫也听说了。”
程容华怔了一怔,到:“不知娘娘说的是?”
康贵人冷笑道:“姐姐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装傻不成?各宫谁不知道这庆宁宫闹鬼,都把宫人吓得bào毙了!”
程容华登时放下脸,到:“妹妹说话也该注意些分寸,本宫怀有身孕,又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些什么怪力乱神的话,也不怕冲撞了娘娘与皇嗣?再说,我宫中何时死了人?岂由得你信口雌huáng?这内务府皆有人头记录,大可去查证!”
康贵人一噎,赶忙去看皇后,皇后笑了一笑,道:“妹妹也不必急恼,所谓传言定然是人云亦云、添油加醋的,只是空xué来风,事必有因。鬼神之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你只如实说说,本宫也好主持公道。”
程容华咬了咬下唇,未知说出什么话来,且看下回:敏君合巧献长命锁,智程斓妙解离宫计。
☆、敏君合巧献长命锁,智程斓妙解离宫计
程容华咬了咬下唇,道:“臣妾未曾见过什么鬼啊jīng啊的,也不知这流言是哪里传出来的。”
康贵人掩口一笑,道:“姐姐未曾见过,旁人呢?”
程容华抿了抿嘴,道:“未曾听说。”
康贵人作出一副吃惊的形容,道:“姐姐未曾听说?连我都听说了呢,这合宫上下莫非只有姐姐被蒙在鼓里?”
皇后抬了抬手制止康贵人,康贵人忙低了头,程容华道:“不过是奴才们胡言乱语,大约是懒怠值夜扯的谎罢了。”
皇后收敛神色,道:“妹妹方才说未曾见过、未曾听过,现在又说是奴才胡诌,可见是见过听过了。”
程容华脸色一僵,道:“琼烟与臣妾说过一两次,只是臣妾并未放在心上。”
琼烟在一旁忙接话道:“是有过那么一两回,且是两三个月前了,正是七月的时候,过了七月半也就在没人提了。”
康贵人见皇后听了不动声色,便又开口道:“姐姐方才还说是奴才们扯谎,可烟姑姑所说事发在七月之时,听着道又不像是瞎话了呀?”说罢看程容华与琼烟皆有些无言以对,便愈发得意,道:“况且姐姐宫中这两日才有宫人被吓出病来,恐怕不是两三个月前的事了罢?”
程容华脸色发白,道:“我宫中是有人生病,却非什么吓的,不过是换季伤寒罢了。”
康贵人还要说话,皇后却开口道:“本宫此次前来,也并非只为你这一宫之事,须知流言甚嚣尘上,各宫皆是人心惶惶,纵然你矢口否认,可这句句分明难以自圆其说。你说宫人换季伤寒,且就把她叫来,本宫当面问问。”
程容华张口结舌,琼烟忙道:“回娘娘的话,小主有孕身子弱,怕过了病气――”
“皇后娘娘与程容华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奴才cha嘴吗?!”康贵人厉声打断琼烟。
琼烟连忙跪下请罪,皇后也不理她,只拿眼去看程容华,程容华被盯得心中发毛,只得开口道:“娘娘不必问了,她确实是被吓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