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华因近日徐贵人常来寻她,见她亦是心思单纯,况且她自己怀着身孕,以身犯险实在不必,仍不愿怀疑。兰妃却说徐贵人当初入宫半年默默无闻,为着父亲跑来求她帮忙才在除夕夜得了皇帝的青眼,若说心思单纯是绝没有的事,只是想到她而今也是胎儿难保,亦对这事不敢妄揣,两人谈来谈去还是没个定论,只得作罢,只是皆对徐贵人多留了个心眼,恐再生事端。
程容华回宫后又关起门与晴云琼烟商讨一番,晴云对徐贵人颇有好感,只认定是何婕妤自食恶果,琼烟却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主张,程容华也只得罢了。讨论良久,众人皆乏了,琼烟服侍程容华休息,晴云打算回自己房中打个盹,君合终于逮到机会,连忙跟了过去。
晴云刚走到门口,回身见君合跟来,皱眉道:“柳公公这是要做甚?”
君合忙赔笑道:“云姑娘慢走,我有话要同你说。”
晴云冷哼一声道:“我可没话同你说,我要睡觉了,公公自便。”说罢就要关门。
君合忙撑住门,道:“真的是要紧的话,姑娘且听一听。”
晴云怒道:“公公还需放尊重些,不然我可喊人了!”
君合笑道:“姑娘莫急,我只问你,你是程府家养的丫头还是外头买进来的?”
晴云道:“与你什么相gān?”
君合道:“姑娘本家是否姓冷?”
晴云道:“不姓!”
君合一怔,道:“姑娘莫说气话,真的不姓冷?”
晴云不耐烦道:“说不姓就不姓,什么冷的热的!”
君合无奈道:“姑娘可有一位姓冷的堂兄?”
晴云明显一愣,却仍道:“没有没有!”说着又要关门。
君合抵着门道:“冷兄一直挂心姑娘,若真是姑娘,难道你心里不惦记他吗?”
晴云力气自比不过君合,气的将门一摔,道:“你这人好奇怪!我都说了我不姓冷,没有什么堂兄堂弟的,还在这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在纠缠,我要去告小主说了!”
君合见她蛾眉倒竖,双颊泛红,正在气头之上,多说无益,只得道:“也罢,大约是我认错人了,得罪,得罪。”说着行了一礼。
晴云也不理他,哐地关上了门,君合只得悻悻而返。
但是见晴云的表现,君合始终怀疑他就是观韬的堂妹,只恨如今处境尴尬,晴云不肯与他说实话,观韬也不愿理他,自己在当中想帮忙牵线又两头不讨好。因而盘算着不然先想办法让他们见了面,双方一相认,旁的问题也好说了。只是转念又一想,毕竟晴云没有承认,万一真的不是,到时候几人都尴尬,搞不好更落埋怨。心中无奈,却也只得暂且将这事放下,待炜衡回来时与他商议看看,说不定他有主意。
转日,君合便将这qíng况转告了寻梅,寻梅也猜着这事十之八|九,只是没有完全把握亦不敢冲动,只又旁敲侧击的向观韬打听更多的消息,然而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观韬尚幼,堂妹更是才五六岁,再问也问不出些什么了。而程容华这边除了她与晴云之外,旁的都是宫中的人,若出宫去程府打听倒是个办法,只是程伯幼定会将这事误以为是金杜的意思,又恐惹出别的事来,也不得而行。
如是过了几日,炜衡归期将至,君合心中暗自欢喜,也将这烦恼之事略放了放,怎料这日程容华携琼烟去向兰妃请安,将晴云留在了宫中,君合正如常做着活,忽见晴云倚在殿门上朝他张望,他心中疑惑,便走近问道:“姑娘有话与我说?”
晴云犹豫一番,拉着君合进了殿,掩上了门,未知要说什么,且看下回:寻蛛丝晴云明身世,露马脚君合入地牢。
☆、寻蛛丝晴云明身世,露马脚君合入地牢
君合见晴云形容,心中料定与观韬之事有关,却仍问道:“姑娘究竟何事?”
晴云掩上门,开口道:“你那日问我的事,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君合故作思忖一番,道:“你是说冷兄的事?”
晴云急道:“正是。”
君合皱眉道:“可是云姑娘不是说并不姓冷吗?难道你认得别的姓冷的姑娘?”
晴云不耐烦道:“我问你你便说!哪来这么些话!”
君合因近日晴云总是抢白揶揄他,便故意答道:“我帮朋友寻亲,只是他不愿意声张此事,知道的人多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