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为了迷惑君心,为何不直接送入歆玉宫?若是为了搅乱后宫扶植势力,为何不直接派秀女哪怕是侍女?一个太监?还是个假太监?这实在太蹊跷了。”
天同与君合皆不再作声,只静静地听着建元王的高见。
建元王摇着折扇,半晌,道:“这一个多月,我费劲周折,终于查清楚了柳君合的身世。”
君合大吃一惊,手随心动,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杯子,连忙起身拿抹布来擦,却是越擦心中越慌。建元王抬手按住君合的手,让他坐下,又对天同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听了,便已是犯了欺君杀头的罪名,现在若肯离去,咱们只当什么都没说过,往后你做你的驸马,我做我的王爷。”
天同冷笑道:“欺君杀头?我们府上犯过的事诛九族都要诛上三四遍了,王爷且说罢。”
建元王想了想,又对君合道:“我知夏炜衡此次出来定是违了金杜的命,想他是不打算回去了,大约要拼死与你双宿双栖远走高飞。你若想,我可以成全你们,送你们安然离京,只是你的身世,就不要知道了,否则你也不能安心的去。”
君合心中惶惑,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世,竟让建元王说出这番话来?而这样的抉择摆在眼前,一边是身世之谜,一边是与炜衡的终成眷属,未知他究竟做出什么抉择,且看下回:柳君合通晓身世谜,建元王破解宰相计。
☆、柳君合通晓身世谜,建元王破解宰相计
君合沉吟许久,道:“王爷究竟查出了什么,不妨说吧。”
建元王凝视君合,道:“你果真想知道?其实若什么都不知道,日子倒是快活的。”
天同在一旁轻笑道:“王爷还是说了罢,便是王爷不说,也未必就能护着他们两人周全了。”
建元王冷眼看了看天同,摇了摇头,对君合道:“你记得那日我看了你的胎记,说那并不是胎记么?”
君合微微颔首,道:“王爷是从这胎记上查到的?”
建元王道:“不错,那里如我所说,的确不是胎记,而是为了掩盖原来的胎记而烧烫留下的伤疤。”
天同眼珠转了转,似乎在回忆那胎记的样子,君合便拉开衣领,露出左肩,取了一面铜镜自照,抬手抚上不平的纹路,果然比起胎记更像伤疤。当日寻梅初见时也说像伤疤,自己也并非没有怀疑过,只是自小便是这样,也不知是谁说与他的这胎记长得就是如此,便这样记下来,而今想来,实在牵qiáng。
天同亦抬眼看了看君合的左肩,又转头对建元王道:“如此说来,倒是金宰相故意隐瞒他的身世了?”
建元王道:“正是,因为君合的身世,是绝不能给旁人知道的。”
天同笑道:“可终究还是给王爷知道了,那就莫再卖关子了,且说罢。”
建元王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君合,君合心中一阵打鼓,良久,建元王开口道:“柳君合,你本名周公祺,是我的十一弟。”
君合如遭五雷轰顶,怔怔的望着建元王,仿佛全然没有听懂他所言,天同亦吃了一大惊,目光在二人间来回逡巡,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建元王缓缓道:“你左肩上本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金杜为了隐瞒,便叫人将那胎记处用了什么物件烫了烧了,因而留下了这样的伤痕,又骗你说这才是胎记。”
君合回过神来,道:“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十一皇子与四皇子当初皆被处死了吗?”
建元王道:“是处死了,但显然是金杜用了偷梁换柱的计策,将你救了出来。”
君合又道:“那也不对,当年处死之时,十一皇子几岁?”
“四岁。”
“那便是了,我若真的是他,今年也该二十三岁了。”
建元王无奈的笑笑,道:“我当日问你,你又并非生在金府,又不记得自己几岁进去,我遍寻了一番,才找到当年曾在金府为奴的老婆子,她倒是记得,当日被接进府里的两个小童,正是四五岁的年纪。”
天同却道:“那另一个便是炜衡了?他又是什么身世?”
建元王道:“他是当年兵部尚书蒋熙的私生子,四皇子、孙贵妃与蒋熙当初被陷害谋反,孙家蒋家皆被灭门,炜衡因与她的母亲被养在私宅,才逃过一劫,不过抄捡之时,私宅也逃不出法眼去,金杜便将炜衡接了来,他那母亲则独自逃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