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王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天gān物燥,闹得人心里也燥得慌,上火。”
君合不明所以,看向炜衡,炜衡脸上红着,目光闪烁看了他一眼,他才醒悟过来,自己也跟着脸红了。
建元王咳了两声,道:“这屋里太闷,到我书房去说话罢,我也去换身衣裳,你们也……咳咳,整理整理。”
说罢起身离去,嘴角扔住不住悄悄扬起。
君合待建元王走远,关上门奔到chuáng前,抄起枕头就朝炜衡身上砸去,道:“都是你!看看!这下六哥全知道了!”
炜衡抬着手一下下挨着打,笑着说:“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再者,这怎么怨我?分明我动都没动!”
君合听了又羞又气,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往后再没这种事了!”
炜衡忙道:“别呀别呀,下回我伺候你还不行?”说罢又探头问道:“好吃吗?”
君合一怔,随后一拳狠狠打到了他身上的伤口处,疼的炜衡吱哇乱叫。
建元王换了衣裳,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君合与炜衡才姗姗赶来。两人于案前落座,侍女上前斟了茶,便退出了门外去。
两人饮了几口茶,建元王看着炜衡脸上的伤痕,歉疚道:“早知如此,我也该嘱咐一下别伤了脸。”
炜衡笑道:“无妨,又不是女儿家,脸上挂点彩罢了,便是破了像毁了容也没什么要紧。”
建元王笑道:“那可不行,若真毁了容,怕是老十一要找我拼命的。”
君合心中害臊,但知道这两人的xing子,越是低头服软他们便越是起劲,便笑道:“哪里就要与六哥拼命了?就为了这么张脸,也忒不值得。”
建元王噗嗤一笑,炜衡吃了个瘪,剜了君合一眼,心中道:改日再收拾你!
建元王笑过之后,举起茶盅,郑重道:“此前并不知道你们的身世,因而有了诸多误会,还几次三番为难你们与你们作对,我在此一并谢罪了。”
君合忙举杯道:“六哥不必如此。”
炜衡亦举杯道:“王爷言重了,当初我还冒犯了王爷,才真是罪该万死。”说着,又放下杯子,在身上摸索一阵,取出一块玉佩道:“这玉佩也该还给王爷。”
建元王却并不拿手去接,只将茶饮了,君合也跟着饮了茶,炜衡想了想,便将玉佩置于桌上,也端起杯将茶饮尽。
三人将茶杯放下,建元王才开口道:“你也不必急着还我,老十一既已来找我,像是心中已有了决断,这玉佩,你留着也可。”
炜衡听言不动声色,等着君合开口,君合思忖片刻,道:“其实这大安姓周还是姓金,与我并没有什么相gān。”
建元王挑眉道:“哦?可你也是姓周的,若姓金的谋权夺位,你以为姓周的还能苟活?”
君合道:“我并不姓周,我姓夏,若往前推,该姓柳,再往前去,却是该姓金的。因此姓什么,倒也没什么差别。”
建元王面色微有不豫,又迅速平复下来,道:“你说的也有理,既你并不在意这些,可是要离开了?”
君合微微一笑,并未接话。
建元王轻叹一口气,将桌上的玉佩拾起,在手中把玩着,沉默片刻,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你想走,我定会安排人护送你离开,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定能保你们半生安乐无虞。”
君合摇了摇头,道:“我们不走。”
建元王抬眼看了看君合,却并不开口问。
良久,君合道:“六哥此刻难道不该说一说你的盘算了吗?”
建元王方释然一笑,却反问:“你就这么决定了?”
君合亦笑道:“所以我只是想先听听六哥的想法。”
建元王一怔,道:“你还打算听了不满再去投靠金杜?”
君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同你绕圈子实在太累,我自然是要与你站一边的,只是我想……保住天同一命。”
建元王听罢,抬眼看了看炜衡,君合也看向炜衡,炜衡被两人盯着,不觉失笑:“看我作甚?你要救他,我敢说不?”
君合笑了笑,在桌子底下握住了炜衡的手。
建元王将玉佩又放回桌上,道:“保他的命,恐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