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许chūn林蓦地吼道,随即冷静下来,看着莫三孚冷静地问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想娶欢儿,娘!”
“莫三孚!”许chūn林将手里的铲子扔了,大声吼道:“你究竟想gān什么?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想气死我啊?啊?!”
“娘!”莫三孚打断许chūn林的话,“娘,先听我说好吗?”
许chūn林看着莫三孚,怒火冲天,听见他这么说,拾起铲子重重地抄了了几下,狠狠道:“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讲出个什么花儿来!”
莫三孚看着许chūn林气氛的模样,苦笑道:“娘,你知道的,我学过道法,总是遇见那些普通人没法遇见的事儿,普通人,特别是普通女人是没办法忍受我这样一个男人的,如果让我一辈子就这件事瞒着最亲密的人,这日子过着也没意思。”
许chūn林看着锅里的盐,作为一个女人最明白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而女人的心思又敏感,按莫三孚的说法,不止莫三孚会觉得没意思,就连女人也会觉得自己与丈夫不jiāo心,稍稍矫qíng点的可能还会就这么慢慢去了,就算不会,也会夫妻离心,家宅不宁。
乡下人看重的不就是这么一个家?可是林h欢就不会介意吗?再说了林h欢还是个男人,能安心和莫三孚过下去吗?
莫三孚看着许chūn林,她的变化都收在眼里,他继续说:“欢儿就不一样,此次我前去柳州,解了他的一个死劫,我们之间有了一个契约,他清楚地知道我的事儿,更知道我和他之间经过哪一件事就再也没法分开了。而且,娘,我因为修习道法,心绪寡淡,此生恐怕没办法娶妻生子了,欢儿心悦于我,而我亦不忍心伤他,便想着此生有一个一心为我的人相伴在身边也就足够了。”
许chūn林叹了口气,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她对着人的一生看开了很多,也明白对莫三孚而言,这个选择是最好的,可是……
“三孚,你有没有想过,你娶了欢儿,这世上的人会怎样看你,怎样看我们家?”许chūn林停了下道:“还有宝柱,他现在在读书,你这事儿会不会……会不会影响他?”
chūn林知道自己这话有些伤儿子的心了,只是她更在意宝柱,不为其他,就是因为宝柱与她亲,而莫三孚虽然是她儿子,但总觉得没有孙儿亲。
“不会。”莫三孚没觉得有什么,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凉薄,“经过前朝只是,现在京城内南风盛行,娶男妻、男妾也是一桩雅事,何况娶的人是我,我与九支不是直系血亲,对他的影响不大。”
莫三孚将炒好的盐一一搬出去,而许chūn林和于氏以及莫三孚的二婶,也就是莫三水的娘还有杨罗和莫三金的媳妇方青帮着,一些将洗gān净、晾gān了的菜切成丝,不管好不好看,其他人就将菜丝儿用盐反复搓揉,将水分挤出来,然后紧紧地塞进坛子里,用麻布封口,倒扣在yīn凉的角落。
莫三孚不会做,就在一边打下手,做些力气活,尹音染小姑娘则是帮不上忙,就在屋子里做女红。
此后几天于氏回了县里,许chūn林则是待在了村里,带着尹音染帮助莫三孚处理田地的事儿。莫三孚得了空就去县里,看看店面也看看林h欢,林h欢不忙的时候也会去莫家村看看莫三孚,只是莫三孚没有将许chūn林已经答应了的事儿,林h欢与许chūn林相处的态度与以前一样,但许chūn林却有些别扭,几次之后林h欢就猜到了其中的事儿,在许chūn林面前就有点别扭了。
约莫四月初的时候,家里的事儿都安排妥当了,许chūn林才将莫三孚单独叫到一边说她准备去请媒人去向林h欢提亲,问他问过林h欢的意见没有。
莫三孚安抚许chūn林说自己和林h欢商量好了的,只等媒人上门。
许chūn林办事儿迅速,选了个好日子就请了媒人上门,你有qíng我有意,事qíng定下得很顺利,并且定下了合八字和举行定礼的时间。
合八字只要媒人取了八字合一下就行,定礼则定在五月十五,端午节之后。
莫三孚向林h欢提亲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忠县和莫家村,一时间流言纷飞。莫三孚在县里开了粮店,只要运作得好,再帮衬下就能做大,一些宠爱女儿的人家就想着给莫三孚些恩惠,将女儿嫁去,女儿既不用受苦也不用受罪,但是莫三孚带着老娘和小侄儿,就都观望着,不成想竟传出这样的事儿,那些人家便庆幸又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