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教主带我去看了我的家人们,他们的气色不太好,但是都活着,教主说,让我见一见,安下心,然后就送他们回去了,全程他都陪在我的身边,我爹娘就只能对我说,放宽心,多吃饭。
看见了爹娘兄长们,得知了他们还好好活着没有死,我感觉我已经对教主感激淋涕了,我特别知足甚至满足,每天吃饭都很开心,和教主在一起也不觉得太难过了。
教主好像突然闲了下来,他就亲自教我下棋,一步一步地拆开讲解,我们一开始用的是前夫人送的那一套棋,但教主有一天亲自拿了一套,第二天,前夫人的棋就不见了,不见的还有他送我的所有东西。之前把这些东西都拿过来放在我这个房间里的人也是他,一夜之间把所有东西都拿走的人也是他,教主的心思真难猜。
假使教主不是教主,他一定能当一个大才子,他夜夜睡在我旁边,有时候我醒来了,就看见他提着毛笔在写写画画,他的字如他的人一样狂放不羁,飘洒俊逸,我披着他的外套去偷看过一次,他抄写的大多是写警示名句,看起来特别像正派君子。
但他画的画就不那么正派君子了,他画中的人是我,画的要么是我专心吃东西的模样,要么就是我在chuáng笫之间的模样,教主从来不画自己,画面中的我就显得格外yín`dàng,像是在自渎一样,我红着脸叫他不要再画了,教主却用毛笔沾了清水,轻佻地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我气不过,就用手去挡,教主的手拿着毛笔却格外灵活,不管我怎么挡,怎么躲,毛笔尖就一直在我的脸颊上擦过。
过了一会儿,我喘着气放弃了抵抗,教主也几乎是立刻地停下了手扔掉了毛笔,他的手臂一带一揽,我就撞进了他的怀里,特别好闻的墨香沁入口鼻,教主抱起了我,直接扔在了chuáng上,chuáng幔垂了下去,教主的动作特别温柔,他一直在笑,我反shexing地闭上了眼睛。
34.
教主今天又要下厨,偏偏喊我去陪他去厨房里呆着,我用勺子挖着教主刚刚做好的冰镇苹果西瓜碎,晃悠着小腿,看教主一本正经地剁着骨头,有种恍惚的感觉,这是我一直相处的教主么?我的教主一定哪里不对了。
都说君子远庖厨,但教主的手艺看起来起码练了很多年,他竟然还懂得腌制和调配料,骨头下了锅,教主就蹲了身,极为自然地开始添柴火,我问他,怎么不用内功直接把柴火送进去或者使唤其他厨房的伙计。
教主偏过头看我,他的脸上甚至蹭了一块黑,他说,内功控制不好火候,其他伙计帮忙,这味道多多少少会有变化。他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的亮光,我几乎无法同他直视,心脏砰砰砰地跳得厉害。
我不知道他给哪些人,这样做过饭,但我猜,被他这么温柔待过的男人,永远忘不了这一幕,我也忘不了了,即使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有没有喜欢上他。
教主做了一桌子的菜,我们吃得很开心,他有一个特别特殊的绝技,筷子稍微一夹,骨头就碎了褪了下去,只剩下松松软软又好吃的ròu,他就这样给我剔出去了一小碗ròu。
画本上描述过很多相恋的qíng景,但都不如教主花样来得多,看起来得真诚。我不会轻功,他就搂着我的腰,在湖面上前行,一开始我吓得要死,抱着他的脖子连喊都喊不出来,后来我就放了心,专心致志地看周围的风景,风chuī过我的脸颊和我的耳朵,温暖又舒服,教主的手一直紧紧地锢着我的肩膀,丝毫不松手,等我终于说,够了够了的时候,教主揽着我,三两下回到了湖边的高树上,他对我说,小糖果,我喜欢你。
那一瞬间,我几乎忍不住回他,我也喜欢你啊。
35.
平稳的日子就是过得特别特别的快,教主没跟我提铸剑的事,也没跟我提双修的事,他就是隔一段时间出去几天,其他的时间,做做饭,养养花,写写画画,带着我在这个无名的孤岛上四处游玩。
他的手很宽厚也很温暖,经常握着我的小手,他带我去爬山,我的体力不太好,但因为有他一直牵着,一路上都不觉得怎么疲惫。我们靠得很近,一起看太阳升起,我看着太阳,教主看着我,我没有转过头看,因为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回应他。
假使我没有经历过那段婚后的时光,假使我没有亲眼看见他对他过往的qíng人多么冷酷无qíng,我大概早就沦陷在他温柔的对待里,不管是感qíng,还是其他的什么,我都会双手捧到他的面前,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