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昨天教主chuáng上死了三个人,教主要试一试双修功法,双修没成功却变成了采补,那三人没有停教主的话老实呆着,反倒是极力挣扎,教主放弃了顺手救上一救,于是三个美人就这么香消云散了。
这故事是嬷嬷对我说的,她姓王,于是我管她叫王嬷嬷,王嬷嬷一边给我递厨房新煮好的燕窝汤,一边向我絮叨早上的八卦,她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又祝福了一句,她说,糖糖乖,不要在教主的身上放太多的心思。
我笑得很甜,点了点头,又捧着燕窝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嬷嬷瞅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打了帘子走了。
下午的时候,教主来看我,手里拿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他的衣角还带了一点皱纹,把糖葫芦递给了我,笑得十分温柔。
我双手捧着糖葫芦,吃得很开心,边吃边听他说,以后想吃什么,都可以直接跟他说。
我把最后一颗酸楂送到了他的嘴边,他张嘴咬了,又捧着我的后脑勺,将大半个投喂到了我的嘴里,我们分别吃了半个酸渣,嘴唇就碰到了一起,后背贴上了柔软的chuáng褥,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褪了下去,被教主带到了qíng`yù里,一夜风流无梦。
第二天的时候,我身边换了一个新的嬷嬷,姓桂,我随口问了一句,王嬷嬷呢?
桂嬷嬷笑得很是温和,她说,王嬷嬷的女儿出嫁,她请了假去忙活了。
啧,骗人,王嬷嬷只有一个儿子,哪里来的姑娘啊。
10.
我不懂武功,但身上却有一甲子的内力,是我二爷爷临终的时候传给我的。
二爷爷是一个仗剑天涯的剑客,我爷爷铸的最好的一把剑,就给了二爷爷,二爷爷一生没有娶妻,后来大限将至,看到了走一步摔一步的我,没忍心,到最后给了我他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
这秘密没几个人知晓,但教主偏偏知晓了,有一日昏天暗地醒来,他亲手为我束起发带,问我是否要修习些外家功夫,空有一身内力却不会用,总不合适。
我低垂下眼睑,摇了摇头,告诉我相公,我筋骨不行,内力只能qiáng身健体,真要练习,连最基本的马步都扎不下去。
我以为接下来,教主会跟我提双修的事,但他偏偏绝口不提,像是浑不在意,末了,他说,小糖果,我很喜欢你长不大的模样。
他离开之后,我才惊觉后背已满是冷汗,我今年十六,纵使心计再多,也比不上他的眼力,他或许早就知晓我并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温和无害,刚刚的话语,是调`qíng,也是警告。
我吃了一下午的松子和榛子,到最后喊桂嬷嬷来,跟她说,我需要个铸剑的地方。
11.
总有人觉得铸剑是个可高雅可风流的活了,什么血池,剑池,脑补得特别多。
对于这个问题,我爹总是爱说一句,他们爱这么想就这么想吧,明年的剑的卖价再涨三成。
铸剑的第一步,就要建一个小平炉,先炼铁,再铸剑,整个过程实话实说一点也不美妙。
我磕着瓜子拿着图纸,让过来帮忙的教众好好搭炉子,他们就特别热火朝天地gān了。
新开的桂嬷嬷过来找我,她说教主来了,我喝着酸梅汤指着正在热火朝天gān活的一帮人说,我在监工,我家的剑,一定要这种小平炉才炼得成,这个过程不能离开,万一哪里出了错,就要推倒重来了。
桂嬷嬷极为为难地离开了,我使唤丫头去给我拿块冰,碎了拌着红豆沙吃。
红豆沙冰吃了一半,教主亲自来了,他款款而来,教众跪了一地。
我以为他公务繁忙,但他还是有了雅致,竟陪我一起做起了监工,足足呆了一下午。
晚饭的时候,教主原本也要和我一起吃的,但教主的随从递了一封信笺,字迹刚正有力,他看了信,一句话也没留下,转身就走了。
我猜这封信的主人,十有八九是教主的qíng人,但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教主的这位qíng人,就又死了。
死得还极为不光彩,是被教主的爱犬活活咬死的。
这件事不是桂嬷嬷或者其他下人告诉我的,是教主来我这儿吃早茶的时候,亲自说的。
彼时我刚刚咽下一块玫瑰糕,糕点就这么卡在了嗓子里,还是教主细心,递了我一杯清茶。
他说,小糖果,你是被吓到了么?
我没逞能,喝了一大口的茶,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