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机会吧。”梁易玄放下了他居高临下的姿态,如同寻常表白的qíng人,“给我三个月,我定会让你爱上我!”
已经爱上了,又能如何呢?卿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犹豫了。在自己心里,他的地位竟然能与晋国的轻重抗衡!
“不说话便是答应了!”梁易玄不只哪里来了力气,一把将卿落搂在怀里,“落儿……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皇上!”卿落推开梁易玄,转身便走,“你在胡说。”
“我句句都是真话!”梁易玄忙奔冲上前,把卿落从背后搂住:“落儿,你不信我?”
卿落摇摇头,企图推开梁易玄的手。
“不管你信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梁易玄紧紧搂着卿落,断然不肯放手。许久,方才缓下了激动的qíng绪,柔声道,“看你最近心qíng不太好,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梁州,街市,huáng昏
夕阳若陈旧的铜盘低悬于桥头古柳沧桑虬曲的枝gān下,金铜色的余晖温和地铺洒在huáng昏的街道。寻常巷陌,似一卷老旧到发huáng的画。
“出过宫吗?”梁易玄将马系在垂杨下,对一旁低头系马的卿落问。
卿落摇摇头,迷茫又新奇地打量着周围形形□□从未见过的事物。
“五六年前,我还来过这里。”梁易玄拉起卿落的手,走上青石拱桥,“外面的景象,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原来,世上还有这样好玩的地方。卿落看看桥对面,是一间破旧的庙宇,庙宇外的长街,摆满各种小玩意儿和小吃的小摊。
“那是什么?”卿落指着对岸的破庙,“看看好吗?”
“好啊。”梁易玄发现,卿落竟然主动拉着自己往对岸的破庙走。
出了宫门,他似乎就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对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新鲜。是啊,他才十七岁,的确还没长大,就该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而不是在机关算尽的深宫中小心翼翼,循规蹈矩。
庙门前,卿落抬头看了看高挂的红木镀金边匾额,上面用楷书写了三个大字:月老庙。
“月老是什么神?”卿落转头问道。
“月老是……”梁易玄狡黠地一笑,“你我进去看看就知道。”
“嗯。”卿落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随着梁易玄进了庙门,路过一方积水的天井,踏进一扇陈旧的雕花木门,眼前是一位白须白发的慈祥老人端坐在神台上。
“这里是月老庙。”一旁有个声音缓缓道,“两位想求什么啊?”
“自然是姻缘。”梁易玄道。
“嘿嘿嘿,那当然可以。”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老人慢悠悠地扶着扶手站起来,笑着眯了眯眼,“小老头这里绝对灵啊。公子叫什么?中意的姑娘叫什么?”
梁易玄一把拉过卿落到了老人面前,笑道:“在下叫梁易玄,那个人叫卿落。不知有何方法能早日得到芳心啊?”
“嘿嘿嘿,待小老头来帮你。”老人坐回椅子,眉飞色舞地往食指上沾了沾唾液,翻起一本发huáng的破本子,“啊呀!等等,公子,你说你叫什么!”
“他叫梁易玄。”卿落白了梁易玄一眼,替他回答道。
梁易玄一笑,他这样子,一准又是对自己有小脾气了。
“啊?”老人惊骇了半晌,才小声道,“公子,你要趁早改个名字。你是外地来的吧,恐怕不知道,你和皇上同名了,小心被拉出去杀头啊。”
“世上同名的人多了,哪有和皇上同名就被杀的道理?”梁易玄笑道,“只管为我求来。”
“好,好。”老人口中念念有词,一边翻起本子,将名字在本子上写下,“公子,这个是姻缘簿,月老看着呢,有qíng人肯定能终成眷属的。写在这里,我天天为你们念经祈福,过不了多久,那个人就会和公子你好了。”
“哈哈哈,多谢吉言!”梁易玄在老人的姻缘簿上放下十两huáng金,“如果事成,定有重谢。”
“诶,公子,等会儿。”老人再次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到一旁的旧箱子中摸索了一阵,取出两条鲜艳的小红丝线,“公子,这个可是月老的红线,我念过经拜过神的,很灵!你把一条戴着,另一条送给你喜欢的人。一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