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长相yīn柔秀丽的黑衣青年,也就是顾颐,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张药方,让前来看病的姑娘前去一旁找小童抓药,趁着无人空挡,拧眉嫌弃道:“别跟我提你家赵大人,上个月的药钱他还没给,你什么时候还一下钱?啊?”
虽长的像女子,可这人一点温柔也无,反倒尖酸刻薄,长了一张能言善辩的三寸不烂之舌,最喜他人八卦,最忌他人借钱。闻言黎清殊瞬间变脸,为难道:“你知道,我穷的一文钱都没有。”
顾颐冷眼嘲讽,“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jī从来都不还钱,还小气的要命,你说你当初嫁给他gān嘛呢!”
黎清殊眨巴眼睛,一脸你不懂的模样:“他有钱啊,他家里穷的只剩钱了!”
顾颐不信,“呵呵。”
黎清殊还解释了,说道:“现在不是跟他爹闹别扭吗?他爹断了供给,怎么也不肯松口,可是你想啊,他爹就他一个儿子,那钱早晚都是他的,就你那点债,我们要还很难吗?”
这么说起来黎清殊感觉有点不对,说的好像他嫁给赵大人就是为了钱似的。顾颐冷笑,“至今为止,你欠了我三千八百五十四两药钱,你说你什么时候还?”
黎清殊甩无赖了,“我是来找你谈心的,又不是来算账的,你还是不是人家最好的朋友啦?就算你把我和赵大人都卖了也没钱还你呀。”
说不过黎清殊,顾颐冷冷地哼了一声,半晌后,才又道:“赵大人要是用心破案,早破了,至于看几个小娃娃乱来吗?”
“那赵大人为什么不破案?他图的啥呀?”
顾颐面无表qíng:“我又不是他老婆,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觉得,这个功劳赵大人不会领,九成九得让给那个姓林的小子。”
黎清殊蹙眉想了想,登时便想明白了,赵大人不破案,这功劳就算不到他头上,上头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他,这便能继续过安稳日子。那这几年来,赵大人还真是jīng打细算呢。黎清殊笑了,喜滋滋道:“我们赵大人什么都不说,那我也什么都不做。”
顾颐噫了一声,摸了摸jī皮疙瘩遍生的胳膊,“能不能出去?别来我这了,我还??找姑娘呢!回头让赵大人再吼一声,整条街的人都以为我是你jian夫!拜托秀恩爱你走好吗?出门右拐不送,请。”
黎清殊嗤笑一声,起身将一张银票丢下,无奈道:“就算和你通jian,那你也不是jian夫,顶多就是yín|妇啊颐妹妹,好啦,我来给你还钱的,顾颐妹妹,哥哥先走了。”
顾颐眼珠子全钉银票上了,哪里顾得上黎清殊又拿他的相貌说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激动得无法自拔,“五百两!哎呀你们发财了?上哪抢劫了?走吧走吧……对了,下次什么时候还钱啊!啊!”
自然是没人回答,顾颐吼完才看到黎清殊早就跑了。
黎清殊喜欢带着宠物猫上街溜达,这一夜huáng昏饭后赵大人去书房忙,黎清殊照常出了门。街上人还有点少,天边泛起了点点星光,黎清殊便溜达够了转身回家。他们住的这条街宅子不少,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人却不多,安静舒适,还是赵大人有钱的时候买的房子。黎清殊不得不感叹一番赵大人当年财大气粗,俨然一副小金人的模样。
“赵淮景还是以前有钱的时候最可爱了,你说是不是,猫猫?”
雪白的小幼猫被黎清殊抓起前爪问话,一双湛蓝的眼瞳也望着黎清殊,乖巧无比,十分茫然,安慰一般叫了一声,“喵~”
黎清殊心里欢喜的紧,抱着猫猫继续往回走着,眼前蓦然闪过一道黑影,他向巷子里看去,一个一身黑色,包头遮脸的黑衣人肩上驮了一个人,正要偷偷摸摸地跑走。
黎清殊第一反应便是盗贼,但看那背上驮着的人竟然有几分眼熟,灵光一闪,忙喊道:“站住!”
黑衣人一见到有人急忙加快了脚步,黎清殊追了一段路人便消失在巷子岔道里,想了想,转身匆忙回家。
一进门便看到赵大人匆匆忙忙的往门外走,黎清殊急道:“淮景,我有事跟你说……”
赵大人也急道:“回来再说,你先休息吧。”
黎清殊赶紧拦下他,“什么事这么急啊?听我先说完啊!”
回答的不是赵大人,而是赵大人身后的两少年,林子谦神色凝重:“王明朗不见了!我们守了那么久,最后这三天便没那么警惕,没想到一时疏忽,人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