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谦微微侧开脸,似乎对金昊轩的话很是不耐。
金昊轩跪行上前,握住里林子谦的手,眸里有着委屈,有着悔恨,“子谦,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当年你受伤时,你与我说过的话,我心里一直记得。一直以来是我的嫉妒心作祟,可是现在所有阻碍我们的人都不在了,三年来你我相处的点点滴滴,还不足以让你原谅我吗?”
林子谦眉头一凛,似乎要抽出手,又被金昊轩抓的紧紧的,贴在脸颊亲昵磨蹭,声音有些苦闷,“子谦,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们既然是相爱的,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我也很难受,曾经做出了那些伤害你的事qíng……”
林子谦面色难堪,冷冷的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你别妄图我会再被你欺骗……”
“还是因为黎轻言吗?因为当年我没有答应你去救他?”金昊轩打断了林子谦的话,神色间有些癫狂,咬牙启齿的道:“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我的qíng谊还比不过一个黎轻言?子谦,你真是叫我好失望啊。”
闻言林子谦眸中的纠结不再,瞬间化作固执与恼怒,“是,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还是在怨,金昊轩会动手将剑刺入他的胸膛,心里的痛比之身体的痛更甚千万倍,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放下的痛。
金昊轩却不明白,他只怨黎轻言占据了林子谦的全部。但他也从未告诉过林子谦,在他去之前,黎轻言就已经死在了云王的毒酒下。
这些年林子谦的身体恢复的很慢,大夫常言他是抑郁结心,所以金昊轩总会让着他,从不敢大声顶撞与冒犯,他能进林子谦的房间,还是这般不要脸的跪求得来的机会。
金昊轩忍了又忍,心中那腔妒火仍是烧得热烈,他站起身,面上很冷,道:“子谦,其他事qíng,我们过后再提,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林子谦只转过身??,丝毫没有要回应他。
金昊轩指尖紧了紧,较为落寞的转身出门。
夜间在院中独饮,金昊轩心中很是烦闷,忽而走过来一个人,正是白天惹了事的徐芳仪,金昊轩也没有记恨这小子,反正他被林子谦嫌弃抗拒也不是一天两天,还叫了徐芳仪过来一起共印。
徐芳仪有些惊讶,金昊轩便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徐晴表叔的儿子吧?”
徐芳仪立马点点头,面上也有几分兴奋,“对对对!是我,你可终于想起来我了!”
金昊轩看他一眼,竟有些衣衫不整的模样,头发也有些凌乱,不由好奇道:“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一人出来闲逛了?”
他给对方斟了酒,徐芳仪一脸尴尬的整理好衣襟,“让表哥笑话了,嘿嘿嘿……”
他倒是不愿意提及,毕竟是被安悦那小子半夜跑到他房里,说是自己一人睡不着,而父母又叫他跟紧了徐芳仪增进感qíng,定要与他同睡,还要替他宽衣,徐芳仪一个着急便跑了出来了。
两人共饮一杯,见徐芳仪幽幽叹了口气,金昊轩便开了口,“你有心事?”
徐芳仪顿了下,不好意思的挠了后脑,“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金昊轩并不多问,只同样叹道:“也是,人生在世,怎会没点烦心事呢。”
他仰头便一口饮尽了杯中酒,看模样,他已经自斟自饮好一会儿了,面上有些微醺之意。徐芳仪瞬间便想起白天的事,慌忙道歉:“对不住了大表哥,我不知道你家里这么复杂,白天是我失言了。”
金昊轩怔了下似乎才想起来那事,苦笑摇头,又是抿了一口酒液,这才叹气道:“没关系,你不说他也不会原谅我的……”
徐芳仪瞬间有些好奇,“大表哥不妨说说,兴许小弟能替你想想办法?”
金昊轩似乎真的醉了,竟然真的给徐芳仪说起了他与林子谦的过去。
林子谦是家中庶子,母亲难产早死,家里虽然是官宦世家,却因为当家主母的原因,林子谦这个姨娘生的庶子自小便过的不好。林子谦从很小的时候便懂事了,跟在唯一待他好的奶娘身后小心翼翼的在府中做人。
虽然偶尔会受到下人欺rǔ,被克扣衣食,但是也掩盖不住林子谦过人的聪慧,未上过学堂的他,才八岁时便已能做文章,这便让家中的大哥林少泽发现了这个弟弟,说服了父亲让林子谦上了官学,自此他的生活才过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