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半夜被阵阵腹痛或腰部的酸乏折磨醒,便再也睡不着觉,但因为怕吵醒身边的人,他也不敢辗转翻身弄出太大声响,反而常常紧紧攥住身下的chuáng单硬挺着一夜过去,晨间起身自然疲累无比。后来莫忧也发现了他这个坏脾气,便gān脆夜夜撑着不睡,只要他一皱眉一翻身便立刻为他推揉腰部,一见他的手搭上腹部便忙也搭上去揉着,照顾得十分尽心。
最后风风萧然不得不妥协,与莫忧达成协议,莫忧必须好好睡觉,风萧然也不许独自忍痛,一有不舒服就要立刻将身边的人唤醒。
眼看正月就要过去,东部边境最城却快骊加鞭地回来了一小队人马。
气定神闲地坐在桌边喝着热乎乎的燕窝牛rǔ,风萧然举手投足间始终保持着优雅不惊的风度,虽然腹部高高隆起,却也一点也无碍他不怒自威的气场。
“老师那边现下qíng况如何?”
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脚边的人,说起来也是老师手下得力的人,怎么就一点魄力也没,竟连抬头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启……禀陛下,星瀚四十万大军一夜之间骤然压境,老将军只有十万人马,虽然最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求……求皇上开恩!。”
“哦?那要朕如何开恩呢?”
随意地将碗朝身边一放,阿林赶紧接了,虽然皇上的语气波澜不惊,但凭他伺候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不由悄悄瞄了一眼被扔在桌上的书信,这是星瀚国送来的,想里面的内容正是惹火皇上的关键所在吧。
那军士却一点也没察觉出风萧然的qíng绪,或者说他选择了假装不曾察觉,挺直了腰板高高昂起头颅,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末将恳请皇上,委屈莫皇后辛苦一趟,平自边境风波,还我大夜国一个清明世界!”
“好,很好!。
风萧然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位“忠心不二”的将军,一时被他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如今两国jiāo战星瀚已经处了上风,偏偏在此时来信表示和谈,条件竟然要莫皇后亲自出马,这动的是什么心思,他能不清楚么?
这星瀚新君果然了得,原本机密的书信既然弄得人尽皆知,将他们侵吞大夜的láng子野心彻底模糊,今大夜的国民以为只要莫忧出骊,便可以解决兵患。
为君者当以民为天,如今百姓们认定了的事,若他坚持不允,只怕会落个沉溺美色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的罪名,就连忧儿也会无辜地被扣上狐猸惑主的帽子;可若他允了,忧儿此行只怕再难复返,星瀚不废一兵一卒,只拿着几十万大军隔着泯江做做样子,就想出去他风萧然一生最珍视的人,心思何其之毒,手段何其之狠!
想到这里,风萧然一直抚在腹部的手不禁有些颤抖,看着那军士的眼睛也倏地闪现出一抹寒光。
“严将军一路风尘仆仆车马劳顿,如今天也黑了,不如先歇下吧,此事明日再议如何。”
清润的声音自内殿传来,接着便是几个小太监疾步而来掀帘子引路的声响,接着才是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轻灵地闪出,严聪很想好好看看这传说中的倾国城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那人却早已经一闪身来到陛下身边,牢牢地扶住了他的肩头,两人款款对视间似有责备之意。
“说了你不可劳累,还这么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想累坏我儿子么?”
严聪惊诧地看到那人微嗔地看着风萧然,风萧然竟没有一丝动怒的样子,只是回以一个能融化冰雪的微笑,那笑意,与刚才他唇边始终保持的那抹疏离而令人心惊胆战的笑容,自然有着天渊之别。
“你怎么来了,朕这里有事呢,你先进去,朕一会就来。”
风萧然议论国事时从不曾避忌莫忧,有时甚至刻意拉上他。因为他早已发现莫忧虽然生xing懒散,但在政局统筹等方面却有着别样敏锐的嗅觉与格外清晰dòng明的思路。现下赶他,自然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当下也使了个凌厉的眼色给严聪,阻止了他想直接向莫忧本人提出请求的念头。
他哪里知道凭莫忧的耳力,老远就将这屋子里的事qíng给听得清清楚楚了。他匆匆进来,不过是想救这鲁莽的将士一名罢了。
这严聪再怎么直肠子此刻也明白了莫忧的意思,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美艳绝尘的男子,明明是一副好心肠,真的会如传闻中那般祸国殃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