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脉脉_作者:十里长亭(80)

  一向洁身自好谋略过人的晋王似乎变了个似的,不但主动jiāo出兵权不理政务,更是日日流连秦楼楚馆之间,王府中也豢养起大批艳姬美倌来。一开始还做做样子去上朝,后来gān脆找了个借口告假一年,终日里闭门饮宴,与一gān花花公子歌舞伶人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有人说他是被文王的死和当今圣上的英明吓破了胆,从此一蹶不振;也有人说他天生就是个风流至极的人,不过是先帝在世时不敢放纵罢了,而最有意思的也是坊间流传最热的传闻,便是说他被最爱的男妃抛弃,为qíng所困因此终日以酒醉来麻痹自己,破罐子破摔。

  晋王以花容天下惊世帅才名动天下,早已是无数贵族少女梦中的qíng郎。如今听说他耽于男色且用qíng颇深,无不唏嘘不已,感叹万千,又纷纷涌起多少美妙的憧憬,幻想这那个空悬已久的晋王妃的位子。

  而莫忧这个人,似乎已经彻底被风萧然所遗忘,入宫两个半月,他对接他回府的事只字不提。

  “三弟,你一向杀伐决断运筹帷幄,今日这局似乎心不在焉有所顾忌?”

  明媚慵懒的午后,御书房中,两抹俊逸倜傥的身影盘膝对坐,各执一子,正专心致志地对弈。

  “皇上谬赞。臣弟近些年来多数时光在战场度过,疏于练习,棋艺早就一退千里,今日让皇上笑话了。”

  风萧然谦虚地笑了笑,一手持棋子,一手托着腮,似乎是冥思苦想的样子,最终却始终不得要领地蹙着眉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棋子落在了对方的圈套之中。

  “将军。”

  风天傲剑眉一挑压抑着兴奋淡淡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手中的棋子却早已有些毫不留qíng地落了下去。从小兄弟对弈他就没有赢过风萧然,太傅常常说他心xing过于浮躁,不及这个弟弟沉稳,可如今眼前的这个家伙沉迷酒色早就成了废物一个,自然再也不是他的对手。

  “到底是陛下出手不凡,臣弟甘拜下风。”风萧然仍是温文一笑,接过一名婀娜秀美的男侍递上的热茶,忍不住一双凤目在他清俊的脸上来回流连,甚至不动声色地捉住他就要缩回的纤手摸了摸,吓得那男侍满脸飞红,不胜娇羞有满心惶恐地用余光觑着风天傲。

  “罢了罢了,你啊,到了朕这里还不老实。这吟秋是个会服侍的,今日你输了棋,朕就将他赏给你吧。”

  风天傲见风萧然一副急色的样子,心里忍不住鄙夷。就是这么个无能之辈,自己竟然曾将他做了多年的假想敌,真实笑话。不过是一个男侍,他要多少有多少,最好连他眼中那最后的一点jīng光也都消磨了去,从此废人一具他才安心。

  “谢陛下恩典。”风萧然一点也不觉的不好意思,反而大刺刺地一把揽过那男侍的细腰坐在自己膝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另一只手反复在他白净的脸蛋上婆娑,仿佛得到了什么古董宝贝,要好好鉴赏一番。

  男侍是大夜国最高级的仆人,民间富户家中有,王公贵族家中有,皇宫里也有。他们的工作与贴身丫鬟无异,同时也是主人的男宠。但宫中的男侍和男妃却都有另一个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们虽有男根不同于太监,却都服过特殊药物,无法使女子受孕。宫中使用这样的方法,自然是为了防止发生秽乱宫闱、混淆皇家血脉的事qíng。

  风萧然逗弄了那唤作吟秋的男侍一阵,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挥了挥手让他下去,自己起身肃容向风天傲行了个大礼说道:“今日入宫原是有一事想讨皇上的恩典,一来二去差点忘了,臣弟一片诚心,还求皇兄成全。”

  风天傲见他一脸郑重其事,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莫不是想把夜霄云接回去?不,他决不能再把夜给他……

  压抑着躁动不已的心跳,风天傲稳了稳气息说道:“自家兄弟,三弟有话但说无妨。”

  “自父皇驾崩之后臣弟一直为未能亲身侍奉御前摔灵出殡自责不已,近日更时常梦见父皇,他老人家痛斥臣弟不孝,竟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与jian佞小人为伍。”

  风萧然一脸沉痛地说着,眼光不时不着痕迹地落在风天傲阵阵发白的脸上。

  “臣弟左思右想,父皇定是为了臣弟最近时常亲近那些迎来送往之人而生气,心里十分不安。因此想索xing同那些人断了来往,去旧都皇陵为父皇守孝一年,还球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