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上蜡烛,打算回chuáng上打会儿坐再休息,可是烛火一亮起来,他就看到了桌上的字条。
字如其人,一看这桀骜张狂的字,就可以看出写字人的xing格。
包括字条上的话,更是傲慢。
子时,城外湖心亭见,纶。
这人哪来的自信,还有这狂妄的语气,仿佛料定自己会去,还有这个“纶”字,就留这么个字,他这是把自己名字当成代名词了呗,就不能是车轮年轮风火轮?
沈画直接把字条送到烛火上烧了。
又有人闯入而不自知,看来,天一山庄的守卫真是欠收拾了!
“大哥?”沈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沈画回头,他刚才进门时没关门,现在沈书就站在他的身后。
沈书走进来,好奇地往他凑了凑,“哥,你在烧什么?”
“没什么,一些废纸罢了。”沈画表qíng淡然,这种时候,他越紧张越想解释反而显得yù盖弥彰,淡定,就是最好的解释。
“哦。”沈书果然没有怀疑,他搂着沈画的胳膊亲昵地撒娇,“哥,奶奶这两天脾气不好,你别介意。”
沈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他什么时候对什么事qíng介意过。
一看着沈画的笑容,沈书的脸色顿时垮下来了,“哥,哥哥哥哥,你别这样嘛,我每次见你这么笑,我就觉得好难过。”
沈画无奈了,“难道你要我哭吗?”
“我当然希望看你笑啊,可不是这种笑!”沈书扁着嘴巴瞅着他,“我希望你像五年前一样,想笑就大声笑,想哭就大声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qiáng颜欢笑。”
猛地听到五年前这样的字眼,沈画还是下意识地后背一僵,道:“我没有qiáng颜欢笑。”
对于他的狡辩,沈书已经习惯了,也懒得再跟他争,“哥,爹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再自责了,你这样qiáng撑会把自己撑垮的。”
“小书,你到底来gān嘛的?”看着自家弟弟,沈画太阳xué有些突突。
“唔,我想和你一起睡。”沈书搂着他的胳膊可劲儿蹭啊蹭。
他刚才被沈太君骂过,他知道沈书是担心自己,才想和自己一起睡,沈画没有说破,只是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点点头。
沈书开心地脱衣服去了。
沈画无奈地笑着去更衣。
至于湖心亭什么的,寂静地去死吧。
沈画以前特别喜欢赖chuáng,晚不睡早不起,见天儿被沈盟主骂,可自从五年前沈盟主消失之后,沈画就再没睡过懒觉,每天卯时起chuáng去院里练功,下人都没他起得早。
沈画依旧穿着一身白衣,他因为刚起chuáng,头发还没来得及束,随意地披在脑后,看起来有种随xing美。
冷箫剑没了,沈画没了武器,就随手折了枝竹枝,在院子里练起剑来。
“画画~”
这声音,磁xing而低沉,这语调,哀怨而嗲气。
沈画默默地把竹枝收了回去,轻车熟路地看向墙头,果然又看到那个红色人影坐在墙头。
昨晚临睡之前特地加qiáng了守卫,他怎么还是坐在了这里!
只是比起之前见他的桀骜自得,今个看起来他有些蔫儿。
“老做chūn梦不好。”沈画淡淡说了句。
封昱纶差点从墙头上掉下来,这话真的是那个冷冰冰的沈画说的?鬼上身了吧?
沈画挑了挑眉,“腿软?”
封昱纶这回真的从墙头上掉下来了。
“画画,”封昱纶摇着扇子走过来,“你变坏了。”
“变?”沈画回头看他,“你了解我的以前?”
封昱纶有点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可算是明白大家总说的吃苍蝇是什么感觉了,吃蚂蚱也不过如此啊。
“额,画画,你昨天为什么放我鸽子?”封昱纶凑上来,扁着嘴巴委屈地看着他。
“放鸽子?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沈画依旧挑着眉看着他。
是不是天一山庄物资丰厚,苍蝇也比别的地方多?封昱纶这样想着。
沈画睨了眼他手中折扇,继续练剑去了。
“画画,不要练剑了嘛,我带你去吃早饭好不好?”封昱纶以扇子为武器去迎上沈画的出招,轻易地化解他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