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桓坐在chuáng上,双手撑着chuáng面,盯着自己浸在水中的双脚发呆。
已经第五天了,他无比得唾弃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就算皇伯伯不要他了,也不该为一些qíng爱小事如此伤chūn悲秋。皇伯伯说过,男儿志在四方。
他仿佛又看到夏文轩曾对他说这句话时的样子,红了眼眶。
夏文轩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锦桓嫩白削瘦的双脚浸在木桶里,任由李元擦洗着,他坐在chuáng榻上,双手支撑着身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滴泪落下掉进木盆。
李元听见了响动,一回头看见是夏文轩进来了。
夏文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先出去,自己走到锦桓面前,挽起袖子蹲下身,把他的一只脚踝抓进了自己手里。
锦桓乍见一双熟悉而有力的手抓住自己的脚踝,内心翻涌上一阵狂喜,一点点将视线往上挪着,当看见夏文轩正垂头认真地拭gān自己的双脚时,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夏文轩把他的双脚擦gān,帮锦桓穿好室内的软拖,才坐到他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别哭,朕会心疼。”锦桓被他紧紧箍在怀中,心中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抱着夏文轩的腰,埋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夏文轩温声软语地哄着,锦桓却好像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怎么劝都停不下来。夏文轩无奈只好使出了杀手锏,他箍着锦桓的肩膀把他提起来,以吻封唇。
果然效果极佳,锦桓立刻不哭了,他搂着夏文轩的脖子,乖巧得张开嘴任由对方肆nüè。
两人的呼吸都渐渐急促起来,锦桓的手不安分地在夏文轩的身上探索着,所到之处如烈火烹油,瞬间燃遍全身。
一通折腾下来,不免又要泡个澡清理一下,夏文轩抱着锦桓坐进浴桶的时候,锦桓已经被折腾得jīng疲力尽,却qiáng撑着不愿闭上眼睛。
“乖乖睡一会儿,朕帮你洗。”夏文轩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锦桓摇摇头,用额头蹭蹭他的脖颈,十分依恋的样子。
夏文轩看了心里软成一片,这几日一来忙碌,二来不知道如何面对锦桓,便迟迟没有出现。其实,这个时候应该多在他身边陪伴才是。
几日后,夏文轩带着锦桓起驾回京,南方一系官员的贪污案证据齐备,涉事官员一百多位,斩了20人以儆效尤,其余流放边关。以此杀jī儆猴,朝中的风气清明,一时无两。
夏文轩和锦桓更是百般温存,然后归期越近,锦桓的心里就越不知如何面对。只有逃避着缠着夏文轩夜夜缠绵,才能抚平一二。
然而就在夏文轩即将到达京城的时候,八百里加急的快报传来。粱国皇帝驾崩,多处将领拥兵自重建立割据政权,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夏国的边境已被前来逃难的百姓团团包围。
其实梁国的分崩离析也不是毫无预兆,只是夏文轩也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紧接着,他收到了来自惜兰的迷信,和她一直戴在头上的木钗一起送到了他的手上。
信的内容很简单,求夏文轩出兵,里应外合,征讨梁国。
然而是否要出兵却成了难题,夏文轩一回朝立刻召集众臣商讨此事,只是正值梁国内乱,夏粱又结了亲,若是趁着内乱征讨梁国,反倒落了个不仁不义的名头。至于接受梁国难民的问题上,却难得的沉默了。夏与梁本为一体,不论是民间还是官员中,都有不少人有亲人身在梁国,若是不许难民入关,势必激起民愤。可是如果准许难民入关,这样多的人又要如何安置?
夏文轩回到清凉殿的时候已过了子时,锦桓坐在chuáng头心不在焉地看着杂书,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迎了上来,一把抱住夏文轩的腰。
夏文轩任他抱了一会儿,才揽着他往寝殿里走,边走边脱了自己的衣物。
“怎么又等朕?不是说了让你早点睡吗?”夏文轩揽着他躺下,低声责备道,他让锦桓躺在他的臂弯里,替他盖好被子。自从回来后,锦桓一反常态地乖巧,或者说自从那一夜后,锦桓变得有些唯唯诺诺,对他更是如惊弓之鸟。
夏文轩心疼之余,却也实在抽不出时间关心他的心思,最近为了梁国的事,他夜不能寐,机会稍纵即逝,不可轻易放弃。朝臣中有主战,也有劝他观望的,然而夏文轩一时还无法决断。
“皇……上在想什么?”回宫后,锦桓再也没叫过他皇伯伯,大约是和他一样,在发生了那样的事qíng后,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介意。不过比起皇上这样的敬称,夏文轩还是更喜欢锦桓在与他共赴云雨时,呢喃着他的名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