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左侧身子都开始发麻疼痛,而那个年长的男子正扶着树木,一口口的调整着气息,虽然有心却力不足,唐子傲没有办法,踮脚从小院里飞跃而出。
眼前已经模糊一片,隐隐约约的景象,看不清楚。
刚才天色已经慢慢泛起亮光,这会估计也该有人起chuáng了,街道上还是静悄悄的,唐子傲用剑鞘抵在地上,勉qiáng往前走,他不能回唐府,这个时候回了唐府反而更糟,可是想到嘉嘉还毫无踪影,他心中一片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一群巡逻的军人小跑着从远处走来,唐子傲粗粗的喘着气,耳朵里翁鸣声像是剧烈的山石碎裂,他跌跌撞撞躲进旁边一个小巷,往前走了两步后,终于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jī叫声从旁边的小糙屋里响起,绞水声,劈柴声,天色一点点亮起来。
大街上已经有了不少晨起卖早点的人,偶尔还有几个骑着马匹赶着出城的人。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远处赶来,看到皱着眉头倒在地上的唐子傲,蹲下,将他抗在了肩膀上,避开人群,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
薛婉仪身穿一件深灰色的布衫,神色平静的坐在大厅,常文也稳稳的站在他身后。他们面前,站着一排,足足有二十人的禁卫军,整个大厅里因为这些人而显得肃杀压迫。
而薛婉仪却一点不受影响,她脸色虽然泛白,却一点也看不出怯弱和恐慌,她坐在那里,淡淡说着:“不是不尊二皇子的命令,而是小儿身子近来不好,他爹爹带着他去寻医,听说了行踪隐秘的神医近来的踪迹,这才走得急。”
那领头之人脸型反正,看着薛婉仪:“那唐当家的何时归来?”
“这也不好说。”
“去了哪里寻医?”那人咄咄bī问,言语间没有一点尊敬之意。
薛婉仪也不在意,她神色从容:“神医行踪诡秘,素来没有定所,前些日子听说是南方一个小镇,可是谁知道他会在那里待多久?兴致来了,也许一年,兴致不好,也许一日。我家夫君带着小儿去了才有三日,这恐怕,还要三五个月才能回来。”
那禁卫军脸色不好看,看来因为不能完成任务而感到头疼。
想到二皇子在他来前那铁青的神色,他不想回去受到牵连,双手抱拳,看似恭敬的说道:“不知公主能否让我们兄弟几个参观一下唐府,早就听闻府内简雅清净,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薛婉仪自知他们何意,从椅子上坐起来,朝他们轻轻一笑,回头对常文说道:“你先去跟厨房说一声,今日几位军爷留在这里吃午饭,让他们备些好菜,我这就领着军爷去府里转转。”
常文不乐意的瞪着眼睛,薛婉仪一笑:“去粗放式说完,等下过来陪我。”
虽然不乐意,常文还是别扭的去了厨房。
几人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不是耸动鼻子,似乎找出空气中可能存在的血腥味。可走遍了整个唐府,甚至到后来,gān脆每间房屋的探看检查都不见踪影,几人知道,唐子傲也许真的不再府里。
推辞了挽留着他们的吃午饭的薛婉仪,那个禁卫军还问了常文一句:“你不是一直跟着你们家主子的吗?怎么他出门你不去?”
常文没有好气的回答着:“我家夫人也是主子,他们父子二人去看病,我自然要留在家里保护夫人了,就算有些人不知好歹,夫人在我心中那也是最高贵的公主,哪里容得别人欺rǔ?我在这里就是来挡住那些狗腿子的。”
那人脸色一块青一块紫,终于也没有计较,跟薛婉仪抱拳一躬,带着那二十多人扬长而去。
“常文?”薛婉仪轻声问。“是不是小嘉被救出来了?”
“应该是的,所以夫人别担心,主子是很厉害的。”常文得意洋洋的说着。
“恩,我不担心。”
“对了,夫人,外面有人呢,隐藏在暗处了。恐怕是不相信主子真的不再府里,哈哈,他们不知道,主子这么聪明,怎么会那么傻就回来呢?”
薛婉仪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她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反而有种奇异的感觉让她更加坐立不安。
……
唐子傲身上的伤不算太重,从小就经常尝食毒药的身子对中的毒也多少有些抵抗力,所以,除了最初那一会的彻底昏睡,他的意识到后来也开始渐渐清醒,虽然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可好歹有了点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