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仪淡淡一笑,不语,手中的佛珠依旧转动。
“我会给你们一个盛世,让你们将会活的恣意从容!!!”
太子的脸在午后日光的照耀下发出粲然的光芒,不过更亮眼的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自信,骄傲,热切和那一分执掌天下的狂傲。
他拉起手中的缰绳,利落的转身,在一队人马的注视下,渐渐消失。
江南小镇
没过多少日子,当今皇帝退位,太子登基为帝,年号为天顺,当年为天顺元年。
朝中的动静不小,除了根深蒂固的黎氏一族被彻底铲除外,还有不少已经连续跟了两朝的元老及其他们所带出的学生和党派被牵连,当今皇帝大刀阔斧的修改了不少律法及朝中贵族和官员的继承制度,尽管动摇了不少人的根本,可是昔日不起眼甚至有些懦弱的太子殿下变成了今日的皇帝后,那股高高在上的霸道和毫不犹豫将人拖出去的狠劲让所有人闭了嘴,毕竟黎丞相一族的榜样在那里摆着。
艰难的第一步迈了出去,以后虽然会受到不少阻碍,可是,路总是会越走越顺,越走越宽阔的。
连续半个多月,皇帝每日只睡不到两个时辰,太上皇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虽然用了上好的药材吊着,可在太医们战战兢兢的暗示下,皇帝知道已经无能为力,他只能尽量抽出多些时间来每日去陪着为了自己而牺牲了晚年的父皇。
今日,在淡淡的熏香中,皇帝小声说着小时候的事qíng,太上皇虚弱苍白的脸上偶尔露出一个微笑,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时候,他最爱的女子还活的好好的,太子也是乖巧听话,一母同胞的七妹也是活泼温婉,四人走在御花园中,闻着淡淡花香,听着小鸟啾啾,感受着拂面的微风。
“皇上,有急件。”门口,一个公公小声的通报。
“放着。”皇上看着chuáng上被打断了笑容的太上皇,脸上yīn暗了下来。
那个公公也是随身伺候的,他急忙从木门外跪下:“皇上,是你吩咐的收到就要立刻送达你手里的急件。”
“拿来。”太上皇嘶哑的声音响起,他眼睛也跟着看向外面。
信件拿到手中,皇帝立刻拆开浏览起来,脸上猛然变色,握着信件的手也不禁微微发起抖来,太上皇看着他,谈声气说道:“皇儿辛苦了,父皇没能力给你留一个全新的盛世,你如今要这般辛苦……”
哪知他说着说着,皇帝的脸色越变越奇妙,脸上由悲痛,震惊慢慢转换为了然,微笑,再变成了恍然大悟的笑。
“父皇,你知道是谁来的信吗?”
“谁?”
“是姑父。”
“哦?怎么了?”
“父皇,你听了别激动。信上开始是请罪,因为他没照顾好姑姑,让姑姑在路途颠簸中染了风寒,然后就一病不起,前些日子在客栈里病逝。”
“什么?”太上皇激动地双眼圆睁,正要起身夺过信件,却见皇帝笑的平静,安抚着让他躺下说:“父皇别担心,你听我说,他说姑姑一向是慈悲之人,定然希望能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埋葬,可是又担心她一人从此孤单,所以他让我给他的那个侍卫,郑远敬陪葬,然后把两人葬在了一处山林幽静之处。”
“郑远敬?”太上皇念叨,眼睛里似乎有些迷惑。
“是的,父皇,你还记得那个曾经年纪轻轻就当了禁卫军队长的郑远敬吗?我舅舅的军士的儿子,当年因为和姑姑在一起被你看到,还让你狠狠骂了一顿,然后责罚了一百鞭的人。”
“记得一些,我让他将功赎罪,去了二皇子身边。”太上皇点点头:“他们二人?”
“姑父不是那么无用之人,姑姑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都没事,怎么可能好好的在路上就去世了呢?他这是要我明面上将这些公开,让他们二人从此有个全新的人生。”
“好,好,都jiāo给你了,都是我的自私,亏待了小七,这么些年都过的不顺心,到最后了,让她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吧。”
“是,父皇。”
……
“爹爹,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吗?”
一座占地面积极广,地处江南某个小镇西郊的府苑前,一大队车马缓缓行来,不过这里不像北方多沙尘,地面上的泥土也是沾染了些湿气的,人马经过没有扬起灰尘,只留下咕噜噜的赶车声,还有被退散开来的清晨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