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的午后_作者:于睫(35)

2016-12-27 于睫

  “是啊!”那个男生对我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了?”

  我诡秘地一笑,说:“我告诉你,她绝对是C。”

  “你怎么知道?”那个男生的好奇心来了,追问道。

  我得意地说:“我曾经近距离目测过。”

  那个男生指着我大笑:“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原来,原来你也……”

  我大笑着拎起琴离开教室,齐歌追了出来:“于睫,你忘了签名!”

  “我没忘。我不想签。”

  “你什么意思?骆格格的抗议书和你中午的说法不是意见一致吗?这离中午才几个小时啊,你又改主意了?”齐歌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对了!不是你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现在改主意了。”不理他错愕的表qíng,我扭头就走。

  回到家里,我吃了半碗速食面,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九点多钟了,齐歌还没有回来。第二天没有早课,按惯例今天应该到我家过夜。我不想气得睡不着觉,决定练一会儿琴平复qíng绪。拉了几个小节普罗可菲耶夫的《三个橙子进行曲》,我觉得弦有点松,就停下来紧,可是怎么拧也拧不动,我找了一把钳子,没拧两下又把弦轴拧断了。我生气地把琴和钳子扔到了茶几上,这时,齐歌回来了。

  他看了看我的琴,又看了看那把老虎钳,半轻不重地拧着我的脸说:“这也值得生气?明天换一套新的4/4弦不就行了?”

  “快过来签上你的大名。”齐歌从书包里拿出那份抗议书,摊在桌上招手叫我过去,“我刚才在学生公寓又问了几个咱们系其他专业的同学,大家都等着抗议书传到他们班呢!”

  “不签!”我板着脸严辞拒绝,像被捕后拒绝写认罪书的革命战士。

  “嘿,我说你这是犯什么拧呢?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齐歌走过来拉我。

  我甩着手扭着身子嚷:“老子今天就拧上了,不签就是不签!打死我也不签!”

  齐歌被我气得笑了:“你gān嘛呀?这又不是卖身契。”

  我踢了他一脚,大声说:“签卖身契也不签这个狗屁抗议书。”

  齐歌的脸拉了下来,一下从背后抱住了我,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按在了书桌上,“看咱们今天谁拧得过谁!”

  “管弦系几百号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他XX的,凭什么qiáng迫我?”我的脸抵着那份骆格格写的抗议书,整个上半身被齐歌压在书桌上。

  “今天我还就qiáng迫你了!”齐歌说着,塞进我手里一枝笔,抓着我的手,在那张抗议书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于睫”两个字。

  齐歌放开了我,举着那份抗议书得意地说:“瞧,不用打死你,你不是也签了吗?”

  我站在屋中央大叫:“不算!不算!那不是我写的,不算数!”叫嚷中,心里不由一阵难过,真的有种签了卖身契、被卖了的感觉。

  “明明是你的亲笔签名,怎么不算?”齐歌斜靠着书桌,好笑地看着我,如同看一只被耍弄的猴子。

  我声嘶力竭地喊:“是你拿着我的手写的,不是我自愿的。妈的,你,你qiángjian民意!”

  齐歌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说:“qiángjian民意?亏你想得出来。我连你的人都jian了,还怕jian你的意吗?”

  我的脸霎时变了颜色,一步步后退着跌坐在违规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齐歌看出我真的生气了,蹲在我膝前慌乱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话,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下狠劲踢了他一脚,从齿fèng间迸着字说:“混蛋!看你敢再jian我!”

  齐歌双手捂着裤裆侧躺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眉尖突突地跳着,额上渐渐沁出了汗珠。我有些害怕,想去扶他,他却挣扎着坐起来。我以为他要打我,暗自握紧了拳头准备应战。他眼神凌利地she向我,看穿了我的想法,苦笑着说:“你放心,我发过誓,决不会再伤你一根手指。”

  我喉咙一哽,扭头不再看他。他不会懂,他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做的某件事,比他真的动手伤我更有杀伤力。我冷笑着走进卧室,钻进被子里。

  在我朦朦胧胧快睡着时,齐歌一把掀开了我身上的被子,压在了我身上。他疯了似地使劲吻我,双手在我身上摸索着撕扯我的衣服,我拳打脚踢地推挡着他。一番ròu搏战之后,他的身体伏在我身上压制着我,使我不能动弹。我们就像两个叠在一起的十字架,在chuáng上僵持着。这让我想到“献祭”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