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歌曾问过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看出来他们的关系的。这位善解人意的母亲很得意地说,第一次去他们合租的房子「视察」时,于睫打开门后回头说「齐歌,你爸妈来了」,齐歌答着「来了」迎出来,他们眼神jiāo会的剎那,她就看出来了,那是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有的对视。
「但是,齐歌的爸爸呢?他也支持吗?」骆格格对这位母亲心怀敬意之后,对齐歌的父亲也甚是好奇。
「恰恰相反。」于睫无奈地说:「齐歌的爸爸是反应最激烈的一个。」
他以前就知道齐歌的父亲是一个脾气bào躁的人,这件事更是加以证实。齐歌先是被痛打一顿锁在家里不能出门,手机电话全部没收,后来企图逃跑又被他父亲用椅子打伤了一条腿。
几天见不着人影,于睫也慌了,风风火火找上门来,却被齐歌父亲派的小兵拦在外头,僵持间,齐歌瘸着腿跳了出来,跟他父亲说,有本事再打折他另外一条腿,只要能动,他们就要往一处跑。
于睫大笑起来:「妳没看到,齐歌那天穿了一件特别难看的大红色衣服,往那一站,就像一面革命的红旗。」
他们的行为,倒也可以用"革命"来形容。
欢迎酒会结束了,齐歌和于睫钻进同一辆车,挥手跟大家道别。
符帮骆格格披上一件外衣,又把她揽在怀里,不禁感叹:「他们真是幸福相爱的一对。」
骆格格仰头,看着符的眼睛问道:「你羡慕他们吗?」
「不!」符答得很gān脆,「我有我爱的小公主,有我自己的幸福,为什么要羡慕别人呢?」
骆格格的眼里泛起了泪光,依偎在符厚实的胸前,羞涩地说:「亲爱的,明天,能不能帮我联系那所音乐学校?我想离开乐团了。」
「为什么?妳不是要随时随地看到我吗?」符有些紧张起来。
骆格格仰起发烫的脸,甜甜地笑了。眼前浮现出昨天早上用过的那张测试纸,粉红色一点点弥漫过窗口,又迅速地褪去,彷佛海边的cháo涨cháo落,漫天水色落下,不足方寸的窗口里,留下粉红色的两条并行线。
「乐团的演出压力对我来说有些难以承受了。我不想被孩子的爸爸责怪──说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
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突然,突然得令符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傻乎乎地看着靠在胸前的骆格格。
骆格格捧住符的脸颊,欢快地说:「傻瓜,不吻一下你的小公主吗?她就要做妈妈啦!」
符「啊」的大叫了一声,吻住了骆格格的双唇,边吻边把她抱了起来,幸福的感觉在两个人胸中弥漫,同时,也感染着彼此。
是啊,拥有了自己的爱qíng,享受着自己的幸福,为什么要去羡慕别人呢?
注:此番外经繁华过后同意,从其作品中"抄袭"五十七个汉字。
──完──
牧两合番之习惯疗法
他入院那天,是我在丰盛医院骨科病房工作的第四个月。戴上护士帽的新鲜与喜悦正逐渐被每日的重复工作冲淡。
据急诊的姐妹描述,他被抬进医院大厅时,曾引起不小的骚乱。
是啊,七八个黑西装、白衬衫的男人簇拥着一张担架出现在医院里,是黑社会群殴之后还是片场事故?
离我们医院不远是政协礼堂,除了开会,有时也搞些晚会、音乐会之类的创收活动。
那天晚上,一场jiāo响乐音乐会结束,他从两米高的台上摔了下来。
病历里,有他的大致qíng况。
秦霜,北京某乐团小提琴手。从高处摔下,右髌骨着地,导致右膝关节积血,明显肿胀、疼痛,不能自动伸直。经X光检验为髌骨大块粉碎xing骨折。拟手术切开重定、内固定术加石膏外固定。
手术是连夜进行的,因为粉碎xing骨折的最佳治疗时间是在伤后的5~6小时之内。
他被送进骨科病房的时候,离我下夜班还有几个小时。
由于手术采取的是腰麻,他在整个搬动过程中都很清醒。对于我帮他掖被角的细心,他报以温柔一笑。
早上jiāo班之前,我去查房。
想是麻醉期已过,他疼得满头冷汗。见到我,仍不忘牵动一下唇角。
我审视他以伸直位固定在长腿石膏托里的右腿,说:"很疼是吗?我帮你查一下。"
他略显僵硬地笑,大概疼得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髌骨骨折手术后,一般都会引发膝关节肿胀,为了区分是术后切口疼痛还是敷料包扎过紧引起的疼痛,我松解开他右腿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