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瞿倚靠在议事大堂的门外,笑意浓浓。
“李将军。”子懿看到李斯瞿也笑着回应。
“别,别叫我李将军,你的位置可在我之上啊,叫我名字吧,叫李斯瞿。”
“好,李斯瞿。”子懿倒也不争论,军中本就没讲究,况且他确实高李斯瞿一阶。
李斯瞿好笑的望向卫袭,一把搭上卫袭的肩上,带着嬉笑道:“你看吧,卫大哥,我说了我们早晚咱们身同副将,别对我摆架子了。”
“滚,准备出发!”卫袭一抖肩甩掉李斯瞿的手,李斯瞿又将手搭了上去:“好了卫大哥,快走吧,三军已整军待发了。”
路过子懿身边的时候李斯瞿还朝子懿使了眼色,子懿怎会不明白李斯瞿在帮他,浅笑颔首作为回谢,可眼中的青芒锐利,即使不帮他亦会摆平卫袭。
第65章
安晟治军甚严,大多数人对安子懿这件事心里不服也无可奈何无法反对,只得变相的找茬。比如在子懿的饭菜里多加盐还顺带添些野辣椒,茶水里会添加些与医官要来苦得不行的huáng连,子懿胃并不是很好,却也不曾发怒,他明白那些人也只能从这搞些小手段罢了。
子懿听着帐外那两个后营的军士窃窃私语,“你到底有没有让那些火头营的人特意安排伙食啊?”“有啊。”“有?有这个罪人还这么淡定全收了?”子懿喝着苦得不行的茶水苦笑,他在王府里的时候比这都要惨多了,这根本就不算事。
七杀营里的将士都觉得这人肯定是个软柿子,觉得这种毫无功勋的人平白当了大将不过是仗了王爷的势,营里的一些将士就越发胆子就大了起来。一个将士不小心嘀咕了句王爷瞎了眼找这种人当七杀主将,立即被子懿罚了四十军棍,大伙竟不知这镇北将军的耳朵竟是如此灵敏。这会大伙不敢乱说话了,营地里的流言蜚语也就消停了,但众属心底里到底还是不服的。
不服也没办法,时间紧迫,行军很赶,大军冒雨前进,途中更是马不卸鞍人不卸甲。大军在三日后抵达了燕地北处的言城,此时言城中已聚集了十万旧燕零兵,势头不小。
北方雨少,地面gān燥。安子懿手执银枪立马于城前,城楼上是燕国旧将闫成。其他将士不清楚城楼下军阵前的是谁他却是清楚,那是景苒公主的儿子,南夏的罪子。可如今他战甲擐身,身姿潇洒哪里像罪子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名大将。闫成压下请求出战的将领,他虽然没有与安子懿正面jiāo过手没有看他打过什么仗,可是他邙城被夺,那支惊吓他坐骑的箭矢,助细作破云岩关城门,在宁城jiāo战看他一骑当千,在樊在武死后独自领兵,夏国大军后方起骚动时还能镇定的命大军继续推进,甚至关键时刻亦知撤退,最后还单枪匹马独自冲阵救人,闫成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娃。别人不放在眼里,他却放在心里,就怕有朝一日与其为敌能多些了解好破敌。
城楼下夏国将士叫嚣着对战,闫成却打算避而不战,躲于深沟高垒中。他们只要拖,拖到三国群攻夏国便赢了。闫成摆手,“不战,守。谁敢擅自出城斩!”
言城不战夏军只能攻城,只是闫成死守一时难以攻下,这一打就耗了大半个月。卫袭可是不慡了,偏偏王爷居然不管,放手让那个安子懿来,军中许多将士本是看着王爷的脸面压制下来的,此刻已是按耐不住了,众将在中军大帐内愤懑不平却又不敢表态,每个人都憋得脸色难看。
这大半个月裴振已将东南面的小势力全清剿了,早已赶来与大军汇合了,他俩与林飞庞松都是安晟的家将旧部,心里虽犯嘀咕却也是未曾说话。
卫袭却是忍不住了,出列愤道:“王爷,安子懿领兵久攻言城不下,是不是该换人了!”
安晟与众将看向安子懿,子懿面色不改,表qíng淡然,他知道王爷不cha手是有意让他立军功积军威,他不会失败的。
安晟思忖着道:“安子懿你还是说说罢。”虽然他信任子懿但不能乱了军心。
子懿恭敬出列道:“末将围城半月,城中已缺粮,我军连日分兵车轮战,不分昼夜没有规律的攻城。燕军处于被动守城,且城中将士时刻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下早已疲惫不堪,城亦被我军围死,不久敌军便会溃乏。”
“镇北将军,恕我直言,把城中十万敌军bī急了不妥吧?”庞松忍不住道,如此这般bī出来的岂不都是敢死之士?一支视死如归的大军他们会很难打这场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