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责不容小觑,他只是自负了些罢了。”本是悄无声息的“借”,但huáng责也不是吃素的料,否则他们也不可能立即被发现。子懿身困体乏勉qiáng的笑了笑:“我只是利用先前的局再懵了他一回。此时我们不可松懈,赶快归营,huáng责必定回去调集大军,马上就会来袭。”
匆匆追上运粮队赶回了夏营,庞松出帐迎接,子懿翻身下马严肃且郑重的jiāo待道:“不管外头还有什么兵没收回,现在立马开拔撤营,还有立即派人去尉城出兵接应……”语毕子懿再也无法支撑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周围的将士都伸出了手,但还是一旁的李斯瞿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子懿,庞松关切的望了子懿一眼立即下达指令:“传令下去,连夜撤营!”
安子羣正在尉城太守府中茗茶,太守梅勒荆将文书急急递来:“子羣,这是城外三万夏军的求援书。”安子羣站起接过文书阅了遍说道:“派两万jīng兵接应,把城门打开!”梅勒荆拦下道:“你可知是谁领的大军。”
“谁?”
“安子懿。”
对了,这段时间母妃来信都是提这个人,说父王如今就像当年中了那狐狸jīng的迷魂药般,天天去福宅,不惜得罪朝中大臣也要给这个四子身份以免被欺凌。信中的字字句句里他都能感受到母妃的愤怨。他知道母妃以前是如何被冷落,他当时虽小可也体会到了那般滋味,父王的眼神从不落在他的身上,那满目宠溺给的是当年的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年幼的他何尝不羡慕。冷落的院落,母妃的哀怨,是他的童年。
当年那份军密图被盗,他心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即使死去了无数人他还是没良心的高兴。从那以后他的母亲成了王妃他当了世子,众星捧月,父王也开始陪他们几个兄弟,会问他们功课还会管教他们。
所以,他以前很少刁难安子懿,因为他心里有些怜悯甚至有些感激。
梅勒荆看安子羣有些出神,语重心长道:“子羣,你要知道若他成了,那可是大军功。如今王爷像当年专宠景苒公主般宠着这儿子,指不定哪一日可就是世子了。”
安子羣望向梅勒荆,面色挣扎,眸间闪缩。
半晌后安子羣才低低说道:“舅舅,话虽如此,可是外面的三万军队是夏军,更重要的是那粮糙不可有失,要整治安子懿也不可以国家利益为台阶。”
“那就让粮糙先行进城,然后……”安子羣打断梅勒荆道:“你也说了父王如今重视这个人,若这般父王定会知道,你我都不会好过。”
看梅勒荆一摆袖袍重重叹了口气,安子羣解释道:“舅舅莫急,让他自己丢命便是,到时候父王又能怪谁呢?”
李斯瞿嘶嘶的倒抽着凉气,大军安全入城整个人松懈后才觉得一身疲惫浑身泛痛,特别是撞上潭底的左肩,此刻觉得疼得手都要抬不起来了。自个都疼成这样安子懿更不用说了吧,李斯瞿望向chuáng上的子懿,当时撤得急也没来得及让医官来瞧瞧,如今觉得他就这么睡着不大好,总得先瞧瞧伤势唤医官来吧。想着李斯瞿便好心的去扯子懿的衣襟想看看子懿的伤,扯到一半李斯瞿一抬眸就对上了子懿突然睁开的眼,吓得他蹦了起来。
子懿撑着坐起,低头看到自己衣襟敞开下的胸口斑驳,他面无表qíng双眼却含着寒芒she向李斯瞿。李斯瞿拍着胸口安抚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心脏说道:“我这是要给你瞧瞧伤,算了算了,我去叫医官来。”
子懿环顾四周后说道:“麻烦李将军了。”
医官匆匆赶来,大军入城他也未得停歇便又来替子懿瞧伤。
子懿将上衣全褪去,医官与李斯瞿绕至子懿身后才发现子懿后腰简直是惨不忍睹,后腰上的几处伤口咧着泛白且不整齐的连着横跨在后腰上,周围还有大片的淤青。李斯瞿光是看就觉得疼得心悸,这才想起他们跃下那瀑布时子懿为了救他撞上了瀑布后粗砺的岩石。
不能怪他忘记这档事,只怪这安子懿从头到尾就没表现什么不妥,除了硬弯弓she箭崩裂左臂上的伤口时露出一丝痛意外和平时真没什么不同。现在对比了下腰后的伤才觉得手臂上的算是轻伤了。大伙都以为子懿是因为奔波三天三夜而累晕的,这么看来看来只怕是受伤身虚导致的,李斯瞿忍不住暗骂这安子懿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