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前说,洛阳上清宫是你跟人比赛吃臭豆腐赢来的,也是假的么?”不要了吧,她这qiáng大到足以震撼人的胃口,就是因为他这句话而磨练出来的。九金还一直期盼着,但愿有一天自己也能用吃赢来一座道观。
“好像有过那么一段往事,不过我记不清到底是臭豆腐还是面疙瘩了。”他边牵着她往外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她瞎扯着。
“那你以前跟我说你喜欢玄机姑姑,是真的假的?”
“假的。”这次,项郝回得很gān脆,“我这辈子截止目前为止只喜欢过一个女人。”
“是我么?”哎呀,好霸气好让人心动的告白方式喏。
“是我娘。”
“……”幸好她也就随便幻想一下,失望也不是那么大了,“那你gān吗要骗我,害我一直觉得自己破坏了你和姑姑的姻缘。”
“为了不让你喜欢我。”不过看起来,好像效果不大。
九金鼓起腮,静默了良久,有些落寞地嗫嚅,“我有那么差劲么,被我喜欢是件那么恐怖的事吗?”
“不是……”眼见九金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项郝不禁有些心疼,“只是因为你曾经说过,想找个可以安安稳稳陪你过一辈子的男人,我给不了你这些。”
于是,九金沉默了。
她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这个人大概是当她的师公当上瘾了,所以顺理成章地替她决定了一切,包括爱qíng。然而,这种自以为是的结果就是,把某些纠结延后了三年。原则上所有的事没有任何改变,他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项郝师公有个特点,他出门不爱坐马车,爱步行。
即使带上了九金,结果还是一样,据说这样有益身心健康。
他们走啊走的,也不记得到底走了多少路,反正一大早就出门了,直到日头正中的时候终于到了城里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见师公突然停在告示栏前,默不作声地看了好一会,九金也凑上前看了起来。
很可惜,那密密麻麻的字印入她眼帘,就跟鬼画符一样,她只好扯了扯师公的衣角,选择求助:“那上面都写了什么?”
“唔……”项郝想了会,在寻找合理的解释方式,“抓贼的。”
“哇,什么贼那么厉害,需要贴到告示栏上号令满城出动的。”
“可能是个比较与众不同的贼吧。”
“什么贼啊,是侠盗!劫富济贫的侠盗!他从来只偷那种嚣张跋扈的有钱人,那也是他们活该。这次他偷了王家,姓王的那一家个个都目中无人,平时也没少欺负穷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听说这次被偷了个镇宅之宝,是个招财之物,王家就靠那东西发的财。所以,才把事qíng给闹大。报了官,贴了告示,弄得全城jī飞狗跳。”
“哦哦,侠盗……”九金猛点头,一个劲地附和。说那么好听,到头来还不就是一个贼嘛,只是比较下来,他是个很有爱的贼,因为他很有眼光的选择了bào发户下手。
“你还别说,那东西估计真的是镇宅的,挺邪门的。你们再看看这张告示,王家小姐得了怪病,全身发痒,身上都抓破皮了还是痒,正悬赏良医呐。”
“哎呀,他们家怎么那么倒霉,哈哈哈……”九金真的很想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可是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狂喜。难怪人家说人在做天在看,古话到底不是掰出来的,瞧瞧,那是根据具体事例分析出来的!
“走了。”
项郝师公突然就打断了她的快乐,九金合上嘴,收敛起笑意,满脸错愕:“去哪?”
“不是说过,去把人搞疯嘛。”
这句话的范围很大,让人很难揣度出具体含义。
不过很快,当项郝在王府面前停下脚步,并且让他们家丁去知会王老爷说是良医来了时,九金顿悟了。原来他们是要做善事的,说什么把人搞疯,弄了半天师公还是想把她搞疯。
“我不要,我不去,我不gān。”九金开始抱住人家府邸门口的石狮子耍赖,打死她也不要配合给那个bào发户千金治病。
“要我抱你进去吗?”
“那么多人看着,对社会风气影响不太好吧。”
“嗯,那就自己走进去。”师公点头,见那个前去通报的家丁出来了,便撩袍,往府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