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句他随口而说的话,也就希望她随便一听。
偏偏邢欢往心里去了,皱着眉,寻思了会,格外认真地回道:“你又不用剑,要这个做什么。何况,我哪有那么闲。”“你们女人不是没事就喜欢绣东西吗?”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即便本没有太在乎的东西,一旦发现很难得到,反而来劲了。他蹙着眉,不悦地斜睨她,就算相公和同谋有差别,也不用表现得那么明显吧!“也是啦,这是我成亲两年来第一次出远门哦,以前就只能绣东西打发时间了。娘说绣品是娘子给相公最好的礼物,让他知道每一针都有人为他疼,所以我绣了好多东西,婆婆都夸我能gān,我的嫁衣啊,还有成亲时的鸳鸯被、鸳鸯枕……”“差不多了。”他没那么多闲qíng听她卖弄贤惠,那是与他无关的事,凭什么要求他给予嘉奖和肯定,他还偏就想不留qíng地浇盆凉水上去,“抓不住男人的心,再能gān也白费。”“啊?”突然沉重起来的话题,狠狠踩中了邢欢的软肋。对,她就是抓不住,自以为做到无可挑剔,称了所有人的心,唯独赵永安不为所动。“你该先搞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她怎么知道永安要什么,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就是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比如我,喜欢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傻傻的、撒谎不用打腹稿、可以和我一起行骗江湖、爱穿小棉袄的……你笑什么笑,我没有在说你。”他每说一句,她的笑容就加深,最为灿烂时,他毫不留qíng地一句话扼杀了她的欢喜,看她顿时收敛笑容瞪大眼眸竖起全身的刺,轮到他觉得慡了。在她怒火即将喷发前,他再次用一句话轻易让她熄了火,“你相公呢?”“他……”“你该不会从来没问过他这个问题吧?”“有哦有哦有问过,他说……说、说喜欢跟我完全相反的那种。”“……女施主,你还是出家陪我吧,没药救了。”“大师,就没有别的方法吗?”她也知道期望一个出家人教她怎么搞定相公,有够荒唐。问题是,她还有其他朋友可以求助吗?“有,贫僧可以牺牲自己帮你。也许有一天你相公会收回所有休书,爱你爱到死去活来。”这显然不关他的事,偏偏他见不得那张怨妇脸。“真的假的?你会那么好心?”轻而易举就寻求到的帮助,反而让邢欢怀疑了。“呐,是这样的。贫僧刚才夜观天象,发现我的姻缘星再现,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你的姻缘星没对你隐身。”“隐身个屁,是我的姻缘上线了1“你的姻缘关我什么事。”“我是出家人嘛,职责是普渡众生,怎么忍心独自幸福,当然希望天下有qíng人都成眷属。”“那出家人为什么会有姻缘?”
好了,他认输了,那就当他没那么好心吧,“实话说了,事成之后,‘老gān爹’身上骗到的银子全归我。”“好1
事实证明,对付这种jīng神病儿,就必须用这种方法,她喜欢。
第七章
悟色大师说要帮她,条件是她必须够乖够听话,这对邢欢来说易如反掌,装乖卖巧是她的拿手绝活。
所以一大早她听从安排钻进“老gān爹”安排的豪华马车里,穿上她的招牌小棉袄,披上他的招牌绿袈裟,浩浩dàngdàng地打道回群英楼。
这么做用意何在?她不是很明了。
悟色大师只说:男人通常不爱看到绿色,你如果觉得不够刺激,可以一见到他,就把袈裟往他头上罩。
见到他,可能吗?他恨不得她消失吧,又怎么可能跑来群英楼。
“把那个披着绿袈裟的丫鬟请进来用、早、膳!”透凉话音从群英楼里徐徐钻出,赵永安几乎是紧咬着齿关掐出最后三个字。
意料之外的场面方式让邢欢怔愣了,她傻傻地抬头。赵永安一身清慡地靠坐在群英楼的大堂里,白底窄袖束身长袍上绣着牡丹花纹,远远就扎痛了邢欢的眼。她下意识地想起来昨天那个女捕快,一样款式的衣裳,他们到底是有多熟?
更让邢欢觉得痛的,是永安执握在手中的银鞭,他修长指节轻晃着,银鞭随着节奏轻点着椅子扶手。一下又一下,就像打在她身上,这错觉让她不自觉地咧嘴倒抽凉气。
他突然请出婆婆每回喊“家法伺候”时才会上场的银鞭,应该与她无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