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围观小厮都忍不住抚额低头,在三人jiāo错紊乱的称呼间,由衷地溢出内心感叹……少奶奶,您要不要先把您相公他哥留在你唇上的晶莹罪证先擦掉?这一家人是有多混乱啊,世风日下!狗血乱伦剧qíng,竟然就这么不避嫌地公然上演了?太他娘让人亢奋了!
第二十七章
——去找神医,告诉他,邢欢受了剑伤,让他立刻来赵家庄别院。
这是赵家庄大少爷在离家出走音讯全无两年后,拉着自家弟妹跨出轿子后说的第一句话。听起来格外的冷静,彷佛混乱局面与他毫无关系。
然而,这丝显而易见的浓密体贴也让气氛变得愈发僵持。
距离赵永安掀开轿帘至今,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三人就这样各据一方端坐在客厅里,谁也没有说话。没有兄弟重逢的喜庆场面,没有夫妻小别胜新婚的绮丽氛围。过分的安静让客厅成了禁区,一gān下人全都识相地远离。
“你们谁吃了chūn|药?”要和那两人老谋深算的人比耐力,永安显然不是对手,最终,是他率先沉不住气,出声问道。
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xing,亲眼目睹失踪多日的大哥和自家女人在轿厢里缠绵,他没办法怀疑自己的眼睛,但至少可以深信他们之中一定是有人误食了chūn|药,才会诱发出那么荒唐又离奇的一幕。
“话说……”这话说来话长啊,悟色无心隐瞒,只是同样处于震惊中他一时半会找不到切入点。
“你别话说了,我来说。”倒是向来在永安跟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邢欢,彷佛出去溜了两天,胆子也溜肥了。她果决地打断了悟色的话音,大有小女子敢作敢为的架势,“我很清醒,他也很清醒,你看到的就是两个无比清醒的人在……在、在啃嘴,嗯,对就是这样。”
“这算什么解释?一句‘就是这样’,你以为就没事了?”那轻佻的口吻,让永安觉得匪夷所思,就好像这根本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一起睡一觉,就相安无事了。
不好意思,这事大了!她啃到窝边糙了!
“你又想写休书给我吗?那快点,我赶时间。”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纠缠了。从前邢欢总是以为他们是夫妻,她要做的就是无条件待他好;然而太多的事实让她明白,她认为的好,在赵永安看来都是碍眼的存在。
她可以接受自己嫁了个慢热迟钝又不懂表达的男人,不介意赔上一生去让他适应动心。但她没办法接受这个男人心里早就住了人,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光天化日当街抢劫似的,蛮横又毫无胜算。
可这份时隔两年茅塞顿开般的觉悟,让永安表现不出大度,“赶你妹,不准赶。”即使两年没见,永安仍然清楚记得他哥这句莫名其妙的口头禅,很明显,他们俩认识已经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女人都已经被同化了。他眯起眼瞳,看向一旁气定神闲的某人,“这就是你当年说过要给我的惊喜?”没记错的话,两年前,赵静安瞒着他离家出走前一天,还信誓旦旦地拍着他的肩说:下次见面,给你个惊喜。
哈,这惊喜还真够大的!
“你觉得呢?”相较于永安的激动,他只是淡笑耸肩,这种容易让人失控的场面超越了他的预估。就连悟色都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控制自己的qíng绪,不去迁怒其他人尤其是邢欢。
“我觉得?我觉得你压根就是算计好的。”发话的瞬间,他从腰间抽出软剑,不偏不倚地直指自家兄长。这顶绿帽太过刺激,让他实在很难镇定,“赵静安,你别告诉我你刚好不知道她是谁。”
“巧了,我还真不知道。”静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微凉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邢欢。砍柴相公?呵,他早该想到的,他家弟弟何时会那么热心,为了自家砍柴的频繁亲自出面抓jian。这谎言有够拙劣,只因为从她嘴里说出,他连怀疑都未曾有过。
“我……”看懂了他眼神间流泻出的寓意后,邢欢张了张唇,想要解释。可当瞥见永安手中那柄剑后,她脖间伤口下意识地泛出刺痛,提醒着她被剑刺滑的感觉很不好受,“那个……既然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呀,剑、剑先放下,万一闹出人命晓闲姑娘会抓你见官的呀。”
“闭嘴,这儿没你的事,给我滚回房间去。”闻言,永安没好气地抽空横了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