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珏尘轻咳了声,看向ròuròu的眼神像是略带责怪的。实则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好些天没见到她了,他当真有些想她,原以来自己不肯带她回临阳,会惹她不高兴再也不打算理他了。
这会儿见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横冲直撞活力十足的模样,反倒觉得心qíng豁然好了不少。
“怎么了?”侍卫都走完了后,珏尘才起身,边把手中的书籍放回书架,边问道。
ròuròu很快就忘了先前的事,嘟着嘴大步走向珏尘,拢高袖子蛮横的把整个手肘挡在了珏尘的视线前,模样不自觉的有丝女孩家才有的娇气,“快帮我看看,快痒死了。好多红疹子,手上,脖子上,还有身上……不是虫子咬的,我研究过了,好些天了。”
看着ròuròu这模样,珏尘觉得唇有些gān涩,喉头滚动了下后。他顺势掩饰去了自己的异样,挑眉问道:“多久没洗澡了?不发疹子就怪了!”
“才不是!”ròuròu扬起头,又挠起了痒,眼神还不忘和珏尘互相瞪视,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气势不能输人:“我每天都洗。”
“在哪洗的。”他就从来没见ròuròu洗过,不禁疑惑,盘错起双手追问。
“王府后面有条巷子,巷子后面有个林子,林子里面有座池子,我……”
“池子里面有条鲫鱼,你就是躲那鲫鱼肚子里洗的是吧?”珏尘若有所思的接着她的话茬,开起了玩笑,心里却瞬间饶过了复杂的思绪,“洗澡而已,那么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我……”ròuròu一时语塞。
在珏尘灼灼的bī视下,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见她这样,珏尘忽然觉得不忍心为难她,转开了话题:“把衣裳脱了,让我瞧瞧。”
“不行!”没想到,这平凡无奇的一句话,会惹得ròuròu那么大反映。她几乎是立刻叫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双手紧紧护在胸口。
珏尘的疑虑更深了,眉头皱得很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经意的想起了一些他曾忽略的蛛丝马迹,一一窜联起来得出的结论,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时ròuròu这模样,不是正常男儿家该有的,就算是夏天她都习惯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她从不肯让他审视她的身子。还有……她看念修的眼神,也不是单纯的兄弟而已。甚至是她偶尔忘qíng,听起来很是娇嫩的嗓音,就像刚才……珏尘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他拢了下眉,笑着步步靠近ròuròu。
慢慢的将她bī到了墙角,才终于开口:“ròu团子,脸红什么?”
“天太热!”ròuròu回答的很顺,那么多年,对于这种不怎么对劲的气氛,她若是会慌张失措应付不来,又怎么把自己的身份瞒到今天。
“这样啊……那呼吸为什么那么促?”珏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边享受着她这不寻常的模样,边认真审视着她。
“都跟你说我病了,快死了!”眨了眨眼,ròuròu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心跳,就像她不知道珏尘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暧昧。他的口吻很散漫,可是他的眼神很凌厉,隐约ròuròu觉得珏尘开始怀疑她了。
“把手给我。”眼看他们俩人的距离,就快近的贴上了,珏尘却在这个时候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的扯过ròuròu的手腕,动作很突然却很轻柔。他不是觉得玩够了,这感觉挺好他上瘾了,只是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时ròuròu是女孩,他几乎可以肯定了。以往她总是穿的很多,领子系得很高,他们鲜少有机会那么近的接触。就算有,也都是命在旦夕的时候,或者该说以前的他一直没有想过认真关注她。可是今天……也许是身上的疹子,让她实在痒的受不住,领子有些微敞,总之珏尘还是见识到了他想要求证的东西,她没有喉结。
“怎么样?”ròuròu咽了下口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寻常些,不去想刚才珏尘的莫明其妙。
“天花。”审视了半晌后,珏尘回答的很淡。
吓得ròuròu白了脸色,叫嚷开了:“不可能吧,天花会死人的,我还不想死,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没尝过呢!”
“刚才不是一直不停的说‘死死死’吗?傻瓜。跟你闹着玩,是水痘,我带你回房,别chuī风,不出意外今晚你可能会发烧,先去休息着。我替你熬药,晚些会让安旅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