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先被远处奔来的士兵拦下了:“粮仓……粮仓被截了……”
“怎么可能!”念修惊讶的嚷开,脸色铁青:“不是派了人驻守的吗?”
晋王早dòng悉了ròuròu近日来的举动,昨天就让他命人把守粮仓,应该是万无一失才对。
“是,可是没料到还有‘凌申军’的人。”士兵回想起刚才的场景,都觉得心有余悸。他们都以为拦下了董错派来的人,就松了口气,也散漫了。没料到,还会有人突然杀出,大伙死的死,逃的逃。
这从未上过战场的小兵,还是头一回见到那么多血,至今都觉得自己的脸上还有被溅到的血迹,是温热的。
闻言,念修紧握手中的长缨,高高扬起。来通报的士兵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以为余公子打算杀他了,赶紧开口连连求饶。
念修只觉得耳边充斥着各种声响,眼前的场面失控不堪。这一刻,他只觉得心凉,那是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就连ròuròu……这个他曾经以为,不管他做什么选择,都不会弃他而去的人,居然都舍下了他。
“不要恋战,跟我去追凌珏尘!”很快,他放下了手,勒紧马缰,冲身旁晋王派给他的副将低吼了声,策马追去。
……
“快点快点,追来了。”马是珏尘来驾的,ròuròu便闲着频频回头探望,当渐渐远离了刚才jiāo战的街口后,后面追来的马蹄声更清晰了。
“还用你说,你当我聋了吗?”说起来,珏尘不想用这般恶劣的口气和她说话的,但是ròuròu就这么转来转去,蹭得他实在难受。好歹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死丫头完全就不照顾他的感受!
“哎呀,慢点慢点,我疼!喘不过气了!”这人有病是不是,gān吗把她勒那么紧,要命的是,ròuròu没踩马镫,马一快,就颠得她两腿间生疼,又不好意思说。幸是夜色深,即便静在咫尺,珏尘也瞧不见她红透了的脸。
“闭嘴!”
珏尘忍无可忍的怒吼了声,他早就知道女人难伺候,一直想着ròuròu是不同的,没料到,更难伺候。
阵阵噪杂的马蹄声,划破夜的宁静,时不时还伴着一男一女的斗嘴声。一直从城中蔓延到城北门,身后的念修一路紧追,怎么也不肯收队罢手。
“你做什么往北门走,那里有条河!”眼瞧着路线不对,ròuròu又忍不住说话了。
珏尘闭了闭眼,实在想不透,为什么她可以随地随地都这么有活力,消停片刻不行吗?原本不打算理会她的,可感觉到ròuròu还有继续开口追问的打算,他只好认命了:“东门守城的太多,许逊偷了粮从南门走,董盎在西门等董错带将士们离开,我不想把追兵引过去。”
这是一早便计划好的,便是因为北门那有条湍急的河,晋王派去那把守的不多。许逊偷粮前,已经去那饶了一圈,他们可以畅通无阻的离开。只要ròuròu识得些水xing,有他在,渡那条河不难。
“咦,许逊也来了?你居然真为了我把廷鑫抽空了!”ròuròu说得很得意,怪不得她,还当真第一次被人这般重视着,感觉颇好,一时就难以自持了。
招来珏尘凶狠的瞪视后,她收敛了些,“你也找人偷粮了,咱们心有灵犀呢!”
“哈,那是。”珏尘微低下头,欣赏着她忘形的表qíng,“我压根就是为了那粮糙来的,觊觎很久了。至于你,顺手而已。”
“你……”怎么会有这种人,非把她气到才舒心吗?
ròuròu来不及发泄,珏尘猛地勒紧缰绳,马儿受了惊,高扬起前蹄朝天嘶鸣了声。害ròuròu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紧拽着珏尘的衣裳猛咳,心里怨极了。甚至开始怀疑,对珏尘是不是她一厢qíng愿来着,人家相爱的两个人久别重逢,都要诉说衷肠很久的,为什么他尽拿话气她。
“凌珏尘,你别拿她的命赌!”还隔了一段距离,念修的双腿拼命夹紧马肚子,想再快些。见珏尘在河前下了马,心里暗惊,好歹是从小的兄弟,他了解珏尘,只需片刻就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可是……
“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还没来得及说的话?”珏尘没理会远处念修的叫嚷,径自问向ròuròu。
“啊?”完全处在自我反省状态的ròuròu,压根没搞明白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