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在姑苏久留,是不是就算我不在了,你一样不会为难‘如意坊’?”找仇人帮自己的忙,这种感觉实在让夕蕴觉得慡。
“你要去哪?”徐瓷狐疑地看向她。按理说,新开的店铺,应该会放不下才对。
“还能去哪?你以为我舍得丢下如意坊啊,偶尔总要去长安跟某人汇报下现况吧。”
徐瓷被她这坦率的回答逗笑了,“只管去便是,我会尽量帮你。”
闻言,夕蕴豪慡地敬了他一杯,她知道无jian不商,也知道男人的话不可信。所以压根不指望徐瓷真会帮她什么,只想着能熬过一段日子,把该赚的赚回来,顺利消失就好。怕是徐瓷不会轻易就相信了她的身份,早晚会查出些端倪的。
一直聊了很久,直到打烊的时候,夕蕴才笑着把徐瓷送走。
徐瓷前脚才跨出店门,越蒙地叫嚷声就从后头飘来了:“你疯了吗?他万一真托邱均去问牌匾的事怎么办?”
“那牌匾确实是杨钊的杰作啊。”她花了很多功夫才求来的好不好?
“……难道你就确定杨钊不会告诉邱均你的身份吗?”
“说就说呗,到时候银子也赚回来了,呕的是他,又不是我。”
“他会把这仇记在大哥头上。”
“如果如意坊能把我先前亏损的银子赚回来,多半也已经在姑苏立足了。你说,如果扬州的展家丝栈最后吞并了如意坊,会不会让徐瓷有所忌惮?说不清了,赌一赌吧,那些银子我存了好多年了,要是真没了,心好疼啊。”若是赌赢了,或者能为越浩增加些胜算;即便输了,似乎损失也不是大吧。
“……”越蒙着实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原以为她来姑苏只是散心,来了才知道前阵子为了展府,夕蕴耗了那么多心力。本觉得她只是为了赚回自己的银子,现在才知晓,说到底还是为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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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谎言是不能乱说的。
谁也没料到,杨钊会那么留恋扬州的山水,才离开没多久,居然……又回来了!
更让人没料到的是,杨钊会对展越浩那么念念不忘,他到扬州的第一件事,就是邀了展越浩小聚。
“才多久没见,展当家怎么就清瘦了那么多?”
杨钊屏退了左右,包间里,只有他和展越浩两人,气氛有些诡异。看着眼前一脸憔悴的男人,杨钊禁不住地大笑,心里多了几分莫名的畅快。
“她说喜欢骨感美。”
“她难道还喜欢男人眼睛充血丝吗?”
“嗯,比较炯炯有神。”
“哦~”杨钊点了下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尾音拖得很长,“她的喜好真极端。”
“找我有事?”越浩实在没有心qíng跟他周旋。
“你应该知道她在姑苏吧,怎么不去找她?”
“不想bī太紧,这些年她也累了,如果她想要透口气,想要逃开一会,我可以纵容。我只是想要让她见识下,不是万漠才有风度,我也有。”最后的风度,绝对是最后!往后,他不会再让她想逃。
“啧啧……你这话听起来真像个妒夫。要把一个那么爱你的女人气走,也需要一定能耐,还真佩服你,居然做到了。那个跟你chūn宵了一夜的女人呢,其实我很想看你像当年一样,故作君子的承担起那些所谓的责任,那样的话我能顺利把她带走了。”从徐瓷的口中,杨钊隐约听说了当年展越浩和夏影的事。
“……”要忍!成熟男人要懂得忍耐!
“我忘了告诉你,前些天邱均向我求证了一些事。他听说,有个自称小如意的女子,在姑苏大放厥词,说我为她赎了身,还给了她一大笔银子。”
“……”不要轻易被jian人挑唆!
“那个女子还说她可以在姑苏随意闯祸,杨钊会替她收拾。我的确很愿意替她收拾,只是有些疑惑,难道你只是用来看的吗?”
“也许是因为我比你好看。”话说得实在很云淡风轻,可越浩的行径很不搭。他忽地就站起身,脸色崩得死紧,双拳紧握,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那模样,简直就想是寒风卷过,qiáng大的杀气足以波及周遭的每一物……酒盅被摔碎了,椅子被踢倒了,眼看门也即将毁在他身上了,杨钊开口了:“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