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云逸淡然一笑,小辈的事qíng便让他们自行解决吧,本就不是他能过问的,如此一想,他心里倒是轻快了许多。
一抖缰绳,骏马长嘶,云逸顺着官道直往南去。
却说临风县这边,月玲珑已死,这案子却也算不上完全了了,毕竟这罪魁祸首的傀儡门还在,想了想,卓然也只能整理了卷宗,直接向上报给刑部,希望轩辕痕动作够快,能在傀儡门培育出新的三尸蛊之前便斩糙除根!
而县衙这边,于靖已死,便自然要有新的县令上任,州里也是怕麻烦,便直接让原先的县丞替了上来,这样一来,倒也省事的很,免了许多jiāo接的麻烦。
卓然也顺势离了县衙,其实这大半倒是程予墨的坚持,卓然暂时不能动用内力,一身功夫相当于毫无发挥的渠道,倒不如辞了这捕头之职安心休养一段日子,卓然已打定主意要纵马江湖,这功夫自然是少不了的,便也半推半就的依了程予墨。
但……内伤渐愈,卓然也下定了决心。
当卓然主动到程予墨在临风县的分号找他的时候,程予墨便知他最后的奢望便要到头了。无奈的一笑,还是只能坦然面对。
“予墨……这些年来,真的很谢谢你,但是,我也不愿你现在这种得不到结果的感qíng里面,我们都已是年过而立,算不得年轻人了,你也该……找个合适自己的人。”
卓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予墨等了自己十年,最后竟要由自己来结束他的感qíng。
“就这样……不好么?”
“这对你不公平!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没有办法看你这么勉qiáng自己!”程予墨为他荒废了太多,在这样下去,他真怕自己因为感激而不得不回应程予墨的感qíng,这样的结果根本不合适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到最后,只怕谁都不会快乐。
“为什么……哪怕我将心挖出来,你也不会回应我半点吧。”
“我也不知道,你为我改变了很多,这不像你,我认识的程予墨不该是这样的!”程予墨不应该为了自己而这么痛苦,他明明可以纵横天下,他有这个手段也有这个魄力,可偏偏为了一个卓然甘愿留在京城,甘愿继承了家里的生意,甚至,十年来不停地折磨着自己。
“我曾经恨不得把你锁起来,这样你眼中便可以只有我一个人,或许很多年之后你也就顺势的接受了我,可终究舍不得……”这样的年头多次闪过程予墨的心头却被他qiáng行压抑住,只因为他知道禁脔般的生活根本不适合卓然。
卓然闻言也是一惊,原来予墨竟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想了想他反倒笑了出来。
“说不定你早些出手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
程予墨一听这话便是双目圆睁,满是惊讶的看着卓然。
“你也知道,在感qíng上我就像个鸵鸟,恨不能把自己藏的更远些,可偏偏……你也是只鸵鸟。”卓然终于了悟了他和程予墨的问题所在。
感qíng上,他们竟是一样的人,对丹朱,卓然一味的照顾着、呵护着,然而没有说出口的爱却让他失去了丹朱最后的一点可能,程予墨也是如此,期待着自己的温qíng能让喜欢的人感觉到,期待着对方自己能做出回应,殊不知,有的时候感qíng上欠缺的就是这么点主动。
程予墨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不停地回忆着过去的日子,有什么东西他都给卓然留一份,有什么好玩的事qíng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卓然,可偏偏——少了一句明白的话。
突然程予墨有些明朗了,像是压抑已久的浓厚黑云渐渐散去,虽然还是看不到太阳,可少了许多压抑的感觉。
“我大概是懂了……原来我们之间缺的只是一句话。可这一句话,却是殊途……”
“你像是一块坚冰,根本不能依靠水流来让你慢慢融化,你需要的,是火……”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程予墨突然便笑着不再说话,卓然的感qíng,还是让他自己挖掘吧,自己虽然已经打算放手,却也不愿意相助qíng敌。
“罢了罢了,我不再纠缠着你了,从今以后,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便是。”
程予墨慡朗一笑,执起卓然的手便印上一吻。
“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