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小然的个xing,师叔你还不清楚么,我倒觉得当务之急是解阵,如果真的是慕容阑出手,想来便知这其中的难度。”慕容阑在奇门遁甲上的分是众所周知的,独孤祈不由得有些担心,毕竟卓然不眠不休思考了这么久还得不出结论,实在让人不安得很。
轩辕痕闻言匆忙将二人领到卓然休息的营帐,一进门三人便被那铺盖地摊着的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吓了一跳。略一浏览,云逸从矮几上拿起看上去写的较为整齐的一张。
“啧啧啧,果然是大手笔。”粗粗一瞥,便知慕容阑确实如外界所言是个名副其实的才,那jīng巧的布局每一步都要经过jīng密的算计,毫厘之差,便是天壤之别。
“不错,不过小然也不愧是个中好手,几乎便要解出来了。”独孤祈赞许的看着那薄薄一页纸,那上面写着的便是卓然这些天以来的成果。
“照理说,算到这个地步,阵眼的位置已是呼之yù出了,不知小然为何迟迟不下结论……”云逸盯着那最后的几个数字若有所思。
“许是他生来谨慎,不敢轻易相信得出的结果吧。”
“算到这一步,拆算下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小九宫了……阵眼简直是一目了一然啊,”云逸信步走到沙盘前面,拈起边上的木条几笔就画出个小小的阵型,“按照那图来看,除去几个乱人耳目的小阵,剩下的所有点相连……”
云逸执着木条的手轻轻一落,在沙盘上点了个点。
“这里。”罢,似求证般看着一旁的独孤祈。
“应当没错。”
云逸闻言笑了笑,但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对于卓然的想法,他依然有些疑惑,卓然虽然谨慎,但如果到了这一步仍然下不了结论……那也太过不相信自己了,他所了解的卓然,并不是一个乱加怀疑的人。
“罢了,等小然来了再作商榷吧。”云逸想想依然是觉得卓然也许保留有什么考虑,毕竟这个阵法是他一路算下来的,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不妥也不好。
“如此也好,那接下来陛下又有什么打算?”
“既然拓跋洪熙来了,我们便不能再坐等西荻的下一步举措了,想想似乎还是应该先下手为qiáng。”轩辕痕原本的打算是以静制动,让西荻自乱阵脚,但拓跋洪熙一来,这一战便是王对王的局面,拼的就不仅仅是带兵的技巧,而更多的转向了主帅的气势了。
已经不是两军对阵,而是国与国之间的一种较量。
天朝上国之争!
若能在战意上一面倒的压倒西荻,那么这一战即使暂时败北,想挽回败局也是时间问题,但若是连气势都输人一等,那往后治国御军便也失却绝对了主导的立场。
那么——先下手为qiáng便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一扬士气所必须的举措了。
“如陛下所言,是要领军冲阵了?”独孤祈一下子便明白了轩辕痕的想法,确实,若能一鼓作气破了西荻大营前所部的阵法,他们便能将西荻已经受挫的士气压到最低点,甚至能长驱直入西荻境内,让拓跋洪熙悔不当初。
这么一来——确定阵眼的位置便尤为重要,成败,在此一举!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真的有必要再次确认一下那阵眼的位置了……”慕容阑不是傻子,如果西荻的胜败只押着这一个注的话,那阵法能轻易叫人解开也未免太过托大了,怕就怕其中还藏着什么玄机,也许,费尽心机不下的阵法也不过是个障眼法,真正的杀局还被掩藏的更深……
“不错!”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三人同时回头,却见本该在chuáng上养伤的卓然脸色有些憔悴的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着不屈不挠的坚毅。
“小然——”
“非卿——”
三个不同的嗓音同时响起,话音未落,轩辕痕便已经跑到门口,见卓然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便舒了口气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夜费了这么大劲,而且你身上那些伤……”
“皮ròu伤而已。”挥手打断轩辕痕喋喋不休的话语,卓然有些尴尬的看着身前站着的两位称得上长辈的人。
“师傅、师兄来的真是快。”从金陵到边境,这一段路可不短,上次与云逸一别还没多久,没想到他便已经跑趟金陵又回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