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现在是什么身体,竟然如此耗费真气。”显然,卓然先前轻易压制住数十万军队的啸声是以透支内力为代价换来的,原本云逸留在营中就是为了阻止他这种行为,结果他还是一意孤行!
看着云逸眼中明了的薄怒,卓然叹了口气。
“师傅,你明白的,除此之外,我再无别的方法……”相比整个天下,区区卓然又算得了什么。
云逸当然明白卓然的心思,可心里却总是舍不得他这种不顾惜自己的行为,几次yù言又止,终于还是妥协的摆了摆手。
递过一只玉瓶,云逸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自行离开了高台。
今日便是决战之期,他们要做的事qíng——还有很多。
拔开封口的木塞,一阵药香便钻进了卓然的鼻子,有些惊异的看着手心里小小的玉瓶,卓然看着云逸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九转丹”,师门的至宝,炼制极为不易,师傅如今竟是轻易给了自己整整一瓶,足以让他的体力一直撑过整场战争。
倒出一粒赤红色的药丸一口吞下,内力周流一圈之后卓然便觉得整个人都jīng神了许多,转身走下高台,卓然纵身上马,身后只剩一柄打造jīng良的红缨枪。
枪为兵器之王,卓然先前不过是为了最大程度的鼓舞士气才拿上了轩辕痕选中的银枪,但对他武功的路数而言,轻灵的武器才是最适合驰骋疆场的。
一挥手中长鞭,“啪”的一声响,卓然打马向着阵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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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铁青的看着一晚上便士气大振的轩辕军,拓跋洪熙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先前yīn差阳错的重伤轩辕痕,本以为借此机会全力反击必能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事与愿违,战场上的形势几乎是己方一面倒的不住退散。
“该死——”当卓然一袭银甲的矫健身姿倏地进入拓跋洪熙的视线,他的怒火更甚。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还能如此镇定的杀敌!
漆黑的长鞭于场中横扫,如蛇般灵敏的缠上对手的兵器乃至颈项,瞬间便是鲜血飞溅,足尖轻点飞身而上,凌空又是一鞭而过,围在周围的人便被长鞭上qiáng悍的力量扫开一片。
随着时间的推移,卓然愈战愈勇,不知不觉间溅上铠甲的鲜血给人一种错觉,这个瘦削却充满力量的男人不是人类,而是一头捕猎的豹子,狠而准的一击猎杀,这一切让拓跋洪熙的拳头越涅越紧。
他能看出轩辕痕对卓然的重要,决计没有想到卓然会接下轩辕痕主帅之位,井然有序的指挥整个军队发起进攻,甚至奇迹般的激发了士兵的士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己方因为对方皇帝受伤而扬起的士气渐渐为失望的qíng绪所替代,对方却是节节bī近、战意愈盛。
再也耐不住坐守后方观战,拓跋洪熙拿过自己的兵器便一跃上马,向卓然而去。
拓跋洪熙身为西荻君主,于武力自然也不弱,手中一柄三叉戟,挥舞间已然将拦路之人挑下马去。
他要亲手了结对手的xing命,卓然已经最大程度的触怒了他!
于马背上直立而起,拓跋洪熙一手执缰绳,一手持戟而上,目标是卓然脉动着的胸膛。
剖开瘦削单薄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心脏甚至还在跳动……想及这样的美景,拓跋洪熙忍不住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舔了舔gān裂的嘴唇,眼中的jīng芒一闪而过。
卓然一眼便看到了西荻的君王,也清晰的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神色,厌恶之意瞬间便突破心底——又是那样的眼神!
地牢中如野shòu一般的嗜血目光,不忌生死,单单喜欢看着鲜血流过皮肤,然后心里便会生出残忍的快意……卓然几乎不用想就能明白此时的拓跋洪熙在想些什么,那种眼神,是他看到鲜血兴奋时特有的神色。
眼神瞬间变得冷森,卓然紧紧盯着愈发靠近的拓跋洪熙,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会一会这个西荻君主。
一是为地牢中的折rǔ,二是为拓跋洪熙一日前对轩辕痕使出的杀招。
长鞭一扬,卓然飞身迎上,一个巧劲鞭子便卷上了拓跋洪熙手中长戟。
臂上使力,卓然yù要一招缴了对方手上兵器,拓跋洪熙却在长戟将要脱手的一瞬死死拽住其末端,手腕一翻便想脱出长鞭桎梏,卓然见状微微一笑,手上微微施力那鞭身又在戟上多缠了几圈。弥雨/昍音 整理眼看着兵器便要离手,拓跋洪熙目光一转,也不在拖拽,反是抓着三叉戟使力前送迎向卓然,眼看着锋利的尖端便要刺穿那血管微微跳动的颈项,卓然倏地后仰避开其锋芒,紧跟着一旋身直跃而上,刚好落在拓跋洪熙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