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知道了。”说完便又是一叩首,却让独孤祁苦笑不已,要不是早知道轩辕痕内心对自己的尊敬,只怕现下也要担心卓然好了之后自己会不会被“赐药”了,一天之内连着三次受了帝王的叩拜,真是折杀他老人家了。
“好了好了,凝魄的药力大概还要一炷香才会起作用,陛下也坐下准备吧。”独孤祁走到卓然身边,却见他别扭地扭过头去。
“你……又不问我的意思!”卓然说话显然还有些吃力,但言语中的愤愤不平还是显而易见的,独孤祁的自作主张让他心里很是惶然,帝王的心意,似乎呼之yù出,可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
“既来之,则安之。”独孤祁出了这么说便也找不到别的说辞,这皇帝和卓然,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倔qiáng,叫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啊!唔……”卓然却突然感觉到从丹田处浮出的一股剧痛,像是要把自己整个都撕裂了一般,让他不由得揪紧了手下的chuáng单。
“似乎比想象中还快。”皱了皱眉,独孤祁yù要唤过一旁的轩辕痕却见他已然窜了过来。
默念了心法,隐隐可见掌间有气流流转的痕迹,轩辕痕将自己的双掌贴到卓然背心处,卓然此时已然疼得有些神志不清,牙齿又习惯xing地咬上了苍白的唇。
独孤祁看的心中一疼,原先卓然并没有这样的习惯,到底这么些年他遭遇了什么,让他这般苛待自己,甚至过的是苦行一般的生活。
从卓然瘦削的身体,满是厚茧的双手,独孤祁大概能猜到这些年卓然是怎么过来的,那样的茧子,只能是因为常年的苦力劳作而留下的,可是以卓然的本事他完全不用这么做,就算是卖卖字画也qiáng过那样的日子。
卓然简直是在刻意自nüè!!
轩辕痕的额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可否认,他现在在做的绝对是一桩累活,卓然的真气瞬间从气海扑làng一般涌出,刹时便充盈奇经八脉、四肢百骸,而后便隐隐有失控之势,多余的真气化作一股股大力击打着卓然比常人脆弱的经脉,而轩辕痕,则是要用自己的真气为卓然形成一个内壁,挡住先天真气对卓然自身的冲击。
而这样的冲击,自然原封不动的转嫁到轩辕痕身上,无极门的内功本就不同于其它门派,卓然的是例外中的例外,可轩辕痕修习的心法与先天真气倒也有异曲同工之效,最大的相似之处便是真气和人融为一体。
故而那巨力等同于生生地重击在轩辕痕身上,而卓然的修为,本就是高于轩辕痕的,落差之下,轩辕痕差点便抵不住那攻势,头昏脑胀间,只觉得那股大力要从他手掌与卓然背心相接处硬生生涌入自己身体。
“不要走神!”独孤祁突如其来的bào喝却将他从一片混沌之中扯了出来,似乎是围绕在周身的迷雾啥时间被chuī散一般,轩辕痕脱出了那番眩晕之境,灵台一片清明,不由感激独孤祁的及时提醒,否则,差点便成走火入魔之势。
在轩辕痕的努力下,卓然体内的真气渐渐像寻到了路途一般,一缕一缕的顺着他的经脉开始自发的游走,周流六虚,不止不发。
轩辕痕心下渐安,正要撤去掌力却突然觉得卓然体内真气又有蠢动之意,忙又催动内力与之相抗。
独孤祁守在一旁,越看越觉不对,轩辕痕运功的时间已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想,莫非竟是有什么不妥?
独孤祁急忙奔至榻前,牵起卓然一只手把了把脉,瞬间脸色大变,为何这经脉中竟有真气逆流之象,就好像是卓然正在将轩辕痕的内力一点一点吸gān一般。
再仔细一想却是恍然大悟,卓然体质过差,竟是从一开始便疼晕了过去的,等到真气在轩辕痕的维持之下能够自行流转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加以控制,此刻完全是先天真气凭着自己的脉动在运行着!
没想到这股内力竟霸道至此,连别人的内息都不放过,连忙拍醒卓然,而后qiáng行推开轩辕痕之后助卓然控制住自己的内力。
见卓然渐渐无恙,这才转而去查看轩辕痕的状况,一看之下却也是眉头大皱,显然是内腑受到了冲击,轩辕痕嘴边一丝细细的血线叫人不安,而内力大损更是让他面色苍白如纸。
“唉——偏要逞qiáng!”明明说过不要勉qiáng,却还是伤到了自己,真不知该说他真qíng呢还是蠢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