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见他一下子便破了那掌劲还隐隐有反攻之势,心下一惊,匆匆变招,化圆为直线,一下子划了开去,避开轩辕痕的指尖,而后顺着轩辕痕身侧dàng了开去,再回身一击,一股大力直涌而去。
轩辕痕堪堪避过那凌厉的气cháo,足尖一点直跃上半空又一折身窜到了卓然身前,正yù再行出掌却听身后一浑厚声音道:“你们两个还不快住手!!”
心下不由一抖,轩辕痕乖乖停手然而卓然的一掌却已袭了上来,直直打在轩辕痕心口,方才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锐痛霎时间千百倍的袭了上来。
紧紧揪住胸口,轩辕痕的脸色一下子便惨白了起来,卓然也有些惶然,没想到轩辕痕会突然停手,他自己也没能控制住攻势一下子便打了上去,yù要开口却见轩辕痕猛地吐了口血出来,心下大惊看向方才进来那人。
“他……怎么办?”来人正是独孤祁,他见那二人一个刚好没多久一个又受了内伤竟然就这么打了起来,自然要喝止,没想到卓然因为内力刚刚恢复难以控制,反倒让轩辕痕遭了这无妄之灾。
急忙上前被轩辕痕把了把脉,脸色微变,而后将依然昏死过去的帝王横抱而起冲进内殿,平放在chuáng上而后让紫音去找凌落,自己则是将轩辕痕刚穿上没多久的锦袍又脱了下来,只留一件中衣,双掌运气覆上轩辕痕背心。
如此过了约一炷香,轩辕痕死白的面色渐渐有些血色,独孤祁这才双掌一收,闭目调息了一会儿而后睁开眼睛看着卓然,苦笑道:“你们这一个两个的,真是会找麻烦。”
凌落被紫音扯了来还大喘着气便急忙拿着针囊走上前,一番诊断后取出几根长针一一封住轩辕痕的几处xué道,再取出一把细芒针在关键xué位一一下针,捻搓,未过多久,凌落额上的汗便有低落之势,紫音忙取过布巾替他一一拭去,而后不久,凌落将那细芒针尽数抽出,叹了口气,道:“幸好卓然你大伤出愈,不然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哪有这么严重……”卓然虽然理亏,却也知道自己并未下多大重手,轩辕痕刚才那般状况确实也吓了他一大跳。
“他先前伤了经脉,自己运功qiáng行将伤势压了下去,而后与你打斗有妄动真气,偏偏还受了你一掌,气血翻涌自然qíng况不妙。”凌落为轩辕痕探脉的时候便发现他经脉几度受创,竟还拼命压抑伤势,不由摇了摇头。
“呃……”卓然有些语塞,终究没再说什么。
“幸好有独孤前辈在。”凌落暗暗佩服独孤祁的功力,竟然能够一下子将轩辕痕淤塞的经脉尽数打通,他才能够下针,不然真的要难上许多。
“谬赞。”卓然和轩辕痕昏睡的时候,独孤祁显然已经认识了这宫里的不少人,紫音、凌落还有云清、云澈他们自不必说,德裕、朱雀想必也是见过了的,不然,以德裕的xing子也不会这么放着轩辕痕在阙华殿。
独孤祁的眼神此刻紧紧盯着卓然,似是有无数的话要说,直看的卓然整个人都发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跑的感觉,却在下一刻被独孤祁捉住了手。
“小然,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独孤祁的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卓然沉默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将昏睡中的帝王jiāo个凌落处理,那两人便出了内殿,卓然本是想到外面竹林里,独孤祁却顾及天色已暗又是大雪初停,外面天寒地冻卓然又是个不能受寒的底子,便执意回绝了。
于是二人便屏退了所有侍从,在大厅坐了下来,却谁也不开口,过了许久,独孤祁终究是忍不住道:“小然,我们真的已经好久不见了。”
“恩。”卓然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便再次低下头去,仿佛自己的衣角倒是比独孤祁好看的多,独孤祁却也只好报以苦笑。
“其实当年师傅也后悔的很,没两年就去了,无极门里就他老人家最疼你,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想你……”
“怎么?师伯已经走了?!”卓然猛然抬头,十年前离开帝都便四处游dàng,刻意不靠近无极门所在,竟然连师伯已经去了都不知道,心下突生伤感,这十年,他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却没想到乍一听这个消息还是大惊失色。
“恩,走了快十年了,不过他老人家最后也想通了,江湖与朝堂本就是一回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这天下亦是江湖,他最后想你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