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皇帝竟然是小宇的亲表哥!!轩辕家这一带的子嗣因为刘太后和轩辕痕的暗中动作已然凋零殆尽,小宇也许是帝王仅剩的兄弟。
想来真是可笑之极,先前轩辕痕竟是用自己亲表弟的xing命来威胁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爹爹,自己也竟然就这般就范,真是讽刺啊!卓然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却吓坏了一旁的独孤祁。
“小然你到底怎么了?”急忙抓住卓然的手想要看看他的脉象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却被卓然一下子挥开。
“让我静一静。”只丢下一句,卓然便一个人推开大门走了出去,外面夜色已深,满地白雪映着月光,反she出盈盈的白光,天地间似乎也通透了起来。
独孤祁见卓然甚是异于以往,自然放不下心,便也就跟了出去,只见卓然斜倚在院中那大树之下,目光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忽一掌劈出,直直打在他面前的石桌上,原本完好的石桌霎时间碎作一片,而后卓然便似疯了般一掌又一掌击向虚空,有时那劲力掠过树梢,将那树上残雪刮下一大片,那雪块入夜时已然结成冰块,此时掉落在地,一下子便没入树下厚厚的雪层中,发出“扑扑——”的闷响。
见卓然这个样子,独孤祁便之他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早些年的时候便也是这样,一有心事便对着那些个花糙树木发脾气,不知毁伤了师傅多少珍贵茶花。
独孤祁眼中满是担忧,若是以前倒还罢了,卓然现在身子骨弱,又是刚恢复一身内力,像他这般空耗内力的发泄方法,一个不小心便会再次走火入魔,那是只怕qíng况就更为糟糕,况且现下天寒地冻,他穿着这么点就站在冰天雪地里,再着了寒气就麻烦了。
思虑了半晌,独孤祁解下自己的剑,凌空抛给卓然,道:“小然再让师兄见识见识你的剑法——”卓然闻言便回身接剑,“刷——”的一声长剑出鞘,不同于卓然惯用的轻薄小剑,独孤祁的剑堪称巨剑,入手便是分量十足,饶是如此,卓然还是轻松抖了个漂亮的剑花,而后满意一笑,将剑鞘抛回给一旁的独孤祁。
独孤祁浅笑接过,心中大石落了一半,还肯接剑,看来心qíng比自己想象的好一点儿,况且耍剑不管怎么样总比空耗内力qiáng一点儿。
再瞧卓然却发现他已然执剑傲立,神色间竟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独孤祁当年就常常想,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件最适合的兵器,那么卓然的无疑是剑。剑乃“百兵之君”,最容易入门却也最难jīng通,武林弟子人人都会两招剑法,可真正这剑术上的行家却是屈指可数。
当然武林之中不乏使剑的宗师,却多还是以内力掩盖剑法上的缺陷,真正于剑术却并无太大造诣,自己只怕也是其中之一,纵使用的不是剑,使出来的却还是那套招式,剑对于他们,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兵器。
然而卓然却不一样,他的掌法或许算不得顶尖,他的内力或许也会因为身体的局限而没有办法更进一步,然而,剑对于他就如同灵魂一般,卓然的师傅曾说过,卓然似乎就是为剑而生,而一把剑在他手里往往能被发掘出最大的潜力。
卓然就像剑灵一般,有的时候,独孤祁甚至觉得,卓然出剑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剑了。
而此时,卓然身形已动,一时间剑光霍霍,独孤祁甚至也很难跟得上卓然的动作,只能凭借剑尖划过空气时带过的“沙沙”的声音辨认卓然的招式。
上下翻飞间,卓然于瞬间出手而后已难以令人相信的角度折向另一边,那树上的叶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此时的气氛,无风自动,不时间飘下几片而后被卓然一剑dòng穿、搅碎,一时间地上甚至找不到一片残叶。
而后便如九天游龙,卓然蹂身而上,一个纵步直窜云霄,那剑自是随他划出漂亮的弧度,将他周身全然护住,不留一点空隙,直到无法再进一步,卓然倏地折身向下,从上而下一剑直划过来。
霎时间,剑光bào涨,只将那天地之间划开了一条亮银色的fèng隙,“铮——”的一声,长剑竟有呜咽之音,听那剑鸣,独孤祁便知道卓然于剑道又有jīng进,纵是剑法多年未使未免生疏,剑意却是全然不同于十年之前,十年苦行一般的生活,让卓然多了一种了悟和淡然。
最后一招完后,卓然剑身一抖,运气翻了两翻便直接到了独孤祁身前,他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嚓——”的一声脆响,那剑已然没入剑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