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还是放不下,我让暗卫去看着可好?”说罢便自怀中掏出一支响箭,给远处的月部护卫信号,虽然他并不想带侍卫出门,朱雀必然还是会私下让月部的人在远处跟着,自己这个属下的xingqíng,轩辕痕清楚地很,不过考虑到暗卫并不会打扰到自己,他也便听之任之了。
未过多久,便见一人自暗巷中闪出。
“去非卿家看看卓宇的qíng况。”
“是。”
卓然此时已渐渐平静下来,想及刘荻逃婚,不由心生感慨,刘小姐到最后还是后悔了,不知思明又该怎么伤心难过了。
“非卿,在想什么?”一脸探究地看着发呆的卓然,轩辕痕略带深意地问道。
“啊?没什么……”卓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gān脆便避而不答。
“哦……”轩辕痕抚了抚下巴,勾起一抹笑,道:“既然没什么,我们也该快些了,不然错过了凌大神医和紫音的婚礼可就不好了。”
“恩。”轩辕痕的安排还算周密,卓然也不愿让凌落紫音扫兴,便也不再那么坚持要在此时此刻去看卓宇。
待到二人施展轻功直接从屋顶上到达了凌府的时候,凌落正穿着新郎吉服不停地向道贺宾客答礼,内心苦闷不堪,面上却还要挂着一副随时聆听教诲的笑容。
“你看凌落的表qíng,都快抽筋了。”隐在屋顶上的轩辕痕幸灾乐祸地说道,语气中不无激动。
“你啊……”卓然怎么看此时的轩辕痕都像是个无赖一般,原来这皇帝还有这样的一面!越是和轩辕痕相处卓然越是觉得这年轻的帝王却是不像是自己一开始所以为的那么穷凶极恶,有的时候反倒是有些可怜、有些可爱,然而心中的芥蒂却依旧存在,不会因为帝王对他的日渐柔和而消失不见。
想到此,卓然不由暗暗下定决心,这皇宫,终非久留之地。帝王的qíng绪,竟让他一日比一日更加的难以捉摸,这样的感觉让卓然愈发不敢留在轩辕痕的身边,天子的qíng感一旦决堤,绝对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qíng。
见卓然面色忽然平静,眼中也泛出坚毅的光,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是兀自神游起来,轩辕痕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目光愈发幽深。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帝王一下子便握紧了拳头,甚至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过了良久,方才有所松动。
深深呼了一口气,轩辕痕逐渐压下激昂的qíng绪,终于又努力让笑容回到了自己脸上,方才拍了拍卓然的肩,道:“非卿,我们下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朕也想看看刚得的妹妹今日该是如何光彩照人。”
“嗯。”又发呆了,卓然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句,自从到了宫中,发呆竟成了常有的事qíng,轩辕痕到底有怎样的魔力,竟能这般不停地扰乱自己的心绪。
两人一个翻身便从屋顶上下来,直至落在了凌落的面前,凌落见二人眼生,不由开口问道:“请问二位……”
话未说完便被卓然打断:“小凌,是我们。”
“您二位这两尊大神可算到了,快跟我进去。”凌落一见卓然和轩辕痕,脸上原本都快僵硬的笑一下子便飞扬起来,扯着卓然的袖子便要往里带。
卓然原本也只随他,可刚到门口,便见低头饮茶的程予墨,突然便止住了脚步,犹豫道:“我们还是坐院子里吧,便不进屋子了。”
“怎么了?”凌落顺着卓然目光看到程予墨时便恍然大悟,不由低声道,“你不想见他?”
卓然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便转身到离大屋最远的一桌落座,只求程予墨千万不要看到自己。急yù避开的后果是卓然并没有看到程予墨抬起头时嘴角的一抹笑和眼中突然闪过的jīng光。
“终于找到你了,非卿。”程予墨脸上的笑意愈发深刻,连身边的人都有所察觉,然而那笑却让他们不由觉得周身寒冷。
轩辕痕见卓然qíng态,心下了然,便也跟着在卓然旁边坐下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不是带了面具么,怎么还担心被认出来?”
“没用的,我的易容术对予墨根本没有用,他一眼就可以认出我。”重逢时的qíng景早就让卓然明白了程予墨对自己可以称得上病态的执念,就算自己化成灰只怕也逃不出予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