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谁都不待见知道……
“是吗?”小狐狸说来说去,就这两个字。
“是啊,是啊……”刘飞刀笑呵呵地好像是他自己摊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刘飞刀你还有完没完……
“刘福全,”小狐狸似乎下什么指令都只要三个字就足够了。
刘大公公一听,立马笑呵呵地退出去了,临了和上次一样,到我跟前,就殷勤地介绍起那个新来的御厨,“二爷,等着,今儿有小笼包,还是广东进贡的鲍翅做的馅……”
说话间,就一阵风似的去了。
南书房又只剩下小狐狸和我,小狐狸在看我,我却不敢看他。
“过来,”那凉薄的声音听不出qíng绪来。
我低着头,然后极其慢地挪了过去,离他三尺的地方,规规矩矩地站定。
“近些,”那声音命令道。
于是,再稍微地挪过去些。
“再近些!”
小狐狸不耐烦地眯起眼睛,这赵小猪还真是会磨工夫。
再近……不能再近了!已经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了……再近,我就要踩到龙爪子了,被砍了算谁的啊?!
“蠢材,”小狐狸的声音轻不可闻,犹如微风在耳边那么轻轻地一拂。
突然,他伸出一只手,猛地抓住我的前襟,用力一收!
我一个站不稳,整个人被他拉了过去。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靠,这是什么姿势啊?!
我居然劈开了两条腿,面对面地,坐到了小皇帝的腿上!
小皇帝的那张脸就近在咫尺……他吐气如兰,我大气也不敢喘;他眼波流动,我状若垂死;他凑近,我……逃不开,他抓着我衣襟呢!
“赵、小、猪……”这凉薄的声音就在我鼻尖,像催眠,“来,你给朕说说……那个婢子怎么教你的?她教你什么了?”
……
赵小猪,脸红了。
【八】
这就好比在海上遇到了灭顶的làng头,后一làng永远只会高过前一làng。
“她怎么教的你?她教你什么了?”
赵小猪因为半死在这两句问话中了,所以也就暂时忘了自己还骑乘在某人的腿上。
有些好笑地看着那张全然惊呆的小猪脸……他已经有十年不曾与这只猪那么近了,这张脸说不上哪里好看,只是比其他的九十九头猪稍入眼那么一点点而已……这只笨猪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拔腿就逃呢?!
想到这个,拽着领口的手不由地收紧了。
“呃、呃?”脖子上突然一紧,我猛醒过来,小狐狸打算勒死我呢?!
挣扎是每头猪临死前的本能,但是基于我挣扎的对象是小狐狸,所以我还很克制地没有敢“嗷嗷”叫,只是猛烈地尝试可能突破他钳制的角度。
突然……
小狐狸放开了我的衣襟,他的手绕到了我身后,一手托着我的脖子,一手扶住我的背,一个用力,活生生地把我按进了怀里。
我措手不及,下巴猛地磕到了他的肩胛骨,痛得我龇牙咧嘴。
“别动,”他嗓音有些嘶哑,紧紧地按住我。
放心……我不动,下巴痛得我动不了。
“别动,乖……”
他贴着我的耳朵吐气如兰,炙热的气息就那么灌了进来。
我浑身一个细小的哆嗦,整个人白白地僵直在他身上……我僵了、直了……从小长那么大,从来没有过人这样轻柔地叫我“乖……”,还抚着我的脖子……我曾幻想过,那是我娘,轻拍着我的头,对我这般细声细语,也曾唤醒过那是我未来的娘子……
当然,绝不可能是赵传孙。
赵传孙要我做什么,从来不必亲自和我商量,从来都是用“家法”跟我商量。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小狐狸的怀抱好暖。
大约,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也无妨。
但是……因为此人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平常人,而是小狐狸……所以,这qíng况怎么看,怎么诡异。
更有诡异的是……我怎么觉得我坐的地方有些诡异。
“唉,”小狐狸像是有先见之明似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