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我与闵筝云也是这么登着梯子爬出府去的。
弹指岁月啊,几个月的功夫,居然也就那么一晃眼过去了。
想当初,在dòng房里揭了他的头盖,那是把我惊吓的……到如今,却已然与他成了知jiāo……也算离奇了……
当然,最离奇的。
我暗暗一笑,就是那个人。
从小只见他陷我害我,居然今时今日能够走到这样一步。
就像做梦一般,真的就像做梦一般。
只是,这梦甚好,甚好……
但愿就此梦下去,再也不要醒才好。
“二爷,”侍书突然凑到了眼前,一脸惊奇地道,“您笑什么呢,这是?笑得这样、这样……”
我一惊,回了神,皱着眉头看着他,“我笑得……怎样?”
“二爷,”侍书突然吞吞吐吐起来,“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实在是像!”
“你说,”我忍住了道,“我绝不生气,说吧。”
“那我说了,”侍书摆出了一副打破天窗说亮话的姿态,“二爷,你刚刚那笑的!就像那抢亲的王老虎!”
呃……我一愣,突然觉得手里不住地抖啊。
居然说我……像那个好色之徒?!
我皱紧了眉头,看着他,这小子怎么就能那么又蠢又直呢?
“二爷,你别放心上啊,你可是说了不生气的,”他居然还意犹未尽,“说真的,真的像,那王老虎抢了周文宾,就是这么笑着乐的,还不知道人家是个男的,还叫人布置喜堂呢!”
呃……这么说的话……
也不是完全不像,小狐狸那股子冷艳,大约高出那个什么周文宾千倍万倍……
若是能够抢了小狐狸……我望了望这布置得红彤彤的前厅……低眉又暗暗笑了笑了……我也是想拜个堂的……
“二爷!”
“啊、啊?”我被那侍书吓得魂飞魄散。
“二爷 ,”侍书忧心忡忡地道,“更像了……”
我嘴角一抽,正要辩解几句。
“像什么?”墨玉恰好过来,见我与侍书大眼瞪小眼的,有些好笑地问了一句。
“哦,二爷方才笑得像王老虎……”
侍书,真真一个大嘴巴!
“王老虎,”墨玉忍不住笑了,“‘三笑’里头那个王老虎?”
“没错,没错,”那个蠢奴才居然还上赶着傻笑。
“哦,这样啊,”墨玉眼神一转,又笑道,“这是当然的,老太太发了令了,我们二爷今儿相二奶奶呢,二爷能不乐吗?”
说完,墨玉笑着瞟了我一眼。
呃……我默默地低了头。
天知地知小狐狸知……这二奶奶我是再不敢相的……
“墨玉,”侍书突然看着我。
“啊?”墨玉应了他一声。
“我怎么觉得……”侍书停顿了一会儿,煞有介事地道,“看我们二爷这面相……”
面相……我抬起眼,要死不死地看着他,这蠢奴才什么时候学的看相?!
没看出他有哪点道骨仙风啊……
“看我们二爷这面相如何?”墨玉也有些好奇了。
与我一同,等着那侍书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看二爷这面相……”侍书退后了小半步,又看了看,一脸认真道,“像是个怕老婆的!”
说完,侍书就拔腿跑了,说是外门迎客去。
呃……
我呆呆地愣在那里,墨玉也愣了愣,噗嗤一笑。
怕、怕……怕老婆?!
“侍书,”墨玉笑完了,说了一句,“那不叫怕老婆……叫惧内。”
惧、惧……内……
……惧内……
世人称夫人为“内人”,这个内,有人是在房内,有人是在心内。
小狐狸若肯让我称他一声夫人……那惧就惧吧……
“二爷,”墨玉终于忍不住笑道,“您就别在这日头下傻笑了,等会子人来了,您还要这里先照应着呢……相爷才传了话回来,要过会子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