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把玩利器总是不妥,这才反让它瞧起来更像赏玩的物件。剑柄上覆上了檀香木,随后由铸剑师刻出螭吻的形状,才会有淡淡的檀香味。”见我困惑,左松易出声解释。
“多谢王爷,有心了,默静很是喜欢。”我甜笑着,当真是觉得满足。打小至大,撇去少清那份迟来的生辰礼不说,这还是我收到的头一份礼,又是他花了那么多心思的,怎能不爱。
歪着头,我忽然敛起笑容转头,眸光扫向身旁的左松易。没有理由,只觉这纯真依旧的笑容让我心惊,想着,手腕轻转,手中软剑应力而挥。
不偏不倚,直直的舞向左松易,刹那横扫。兴许是这太快的动作,又兴许他太有把握,任我玩闹。总之,那张笑脸始终没变,即便剑尖在眨眼间便挑落他腰间的佩玉。
通透美玉,落地便碎,清脆的响声被剑声掩盖,倒也显得格外融洽。没等我反映过来,左松易探出手,修长双指稳稳夹住剑梢,不急不缓的移开。随即便旋身前倾,拿起一旁兵器架上的枪,直刺而来。
力道很轻,速度却极快,快到我只需稍一闪神便落了败。我本能的向后翻转,避开那一刺,不忘挥剑抵挡。只轻微的触碰,深朱色的枪柄上就落下清晰剑痕。
一来一往间,我挑眉不经意望见左松易眼中的认真,仿佛竖起全身感官在战。这样如豹yù猎的目光,让我背脊猛凉,恍了神。
待到扯回思绪时,只瞧见他手中的枪近在咫尺,差一寸就足够刺穿我的喉。我下意识的往后退让,却忘了身处池边,顿时láng狈的只顾着挥舞双手。千均之际,幸他反映的快,忙上前拉住我。
不经意的动作,让我们之间的距离变的极近。只暧昧了片刻,我没让他的眼神来不及窥探,抬高腿,隔开彼此,顺势用力将他bī退。没料,他似是比我更了解自己,我只觉耳边一阵清风,转眸时,只见他缩回手,掌心紧握着一撮青丝。
“这东西送我了,就当是输了,该付的代价。”他笑着,有些邪恶,却格外的真实,这才该是他本来的面目吧。
“拿来!”我扬起手,想夺。发丝岂是能随意赠的,三千青丝,亦是三千qíng丝。
没让我顺利得逞,他笑着纵身跃上假山,得意的看我慌张的摸样。我追上,匆忙的争夺中,却乱了气息,一个不慎踏空,以极快的速度从假山上跌落。我闭上眼,这样急速下落的感觉,让心都随着往下dàng,倒有几分舒畅。
没有预期的疼痛,我缓缓睁眼,印入眼帘的这张脸给了我不小的惊讶,忍不住唤出口:“少清……”
“怎么轻成这样!”他却平静的很,紧锁着眉,只迸出这么句无关紧要的话,并不急着放开我。
“少清兄,久违了!”没等我回答,左松易已立在我们面前,还是一脸无辜寻常的表qíng。顺手接过我的手,助我离开少清的怀中,才继续道:“最近夏侯氏的生意可好,一直忙着没空去探望。”
“王爷费心了,一切安好。”
仅只简单扼要的几句话,却让人觉得弥漫开的是浓浓火药味,正尴尬,班泉及时上前:“末将给王爷请安。”
左松易闻声点头,扫向班泉的目光却是带着明显的责怪。
“默静!”正看着,一声熟悉的低呼传来。夹杂着惊喜,更清晰的是急噪。
依旧是北方萧瑟的寒,可那一声呼唤,却让我心底暖流贯穿。愣了须臾,我缓缓的转过头,生怕一切只是幻觉。
直至看见身后之人,确实是二师兄,他清瘦了不少,憔悴、疲惫。
很少见二师兄这般邋遢的摸样,印象中他总是jīng神奕奕的,我抑不住好奇:“二师兄!你怎么会来这?”
这样的急忙,眉宇间的焦虑,不适时的出现……我立刻看向左松易。生怕他私下里,还是将贡酒的事透露去了酒庄。却只瞧见他如我一般的茫然,冲着我耸了耸肩,正犹豫着,班泉开口解了惑:“禀王爷,这位是柳姑娘的二师兄,昨日夜闯了夏侯府,幸是jiāo手间提及了柳姑娘的名字,才被大公子救下。详谈后,才知是酒庄出了事,大公子先前来王府求见被家丁挡在了外头,这才bī不得已来找未将。”
“酒庄出事了!?”我惊问,来不及思忖。
“酒庄半夜失火,火势甚猛,发现时已挽救不及。大师兄正在重建,让我赶来知会你声。”二师兄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眼神止不住的瞄向少清,仿佛是想对我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