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如在梦中。
“师兄,师兄,我也喜欢你。”沈若水一边说,一边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撕咬啃噬着陆景的唇。
他反反复复的说着喜欢这两个字,好像除此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陆景却一言不发。
他眨了眨眼睛,身体僵硬的躺在chuáng上,任凭沈若水胡乱亲吻着,始终没有应声。
他记不清自己是何时喜欢上沈若水的,更不晓得自己等待喜欢这两个字等了多久。仿佛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失去了耐心。
如今,想要的终于到手了,可是……
他慢慢阖上双眸,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奇异的痛楚,然后便开始咳嗽了起来。
“师兄?”沈若水微微抬起头,仍是一副意乱qíng迷的模样。
陆景爱极他此刻的表qíng,因而qiáng压下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勾唇浅笑。
“我没事。”
嗓音空空dàngdàng的,哑得厉害。
身体的异样越来越明显,陆景却全不理会,反而无比投入的回应沈若水的亲吻。
沈若水自然吻得愈加卖力起来,喘着气喃:“师兄,从今往后,咱们可再不会分开了。”
再不分离。
陆景将这四个字低低重复一遍,感觉耳边嗡得响了起来,震得他全身发麻。
他这样喜欢沈若水。
光是见师弟受一点小伤便要心疼,又怎么舍得跟他分开?
当然不会。
想着,再次挪动右手,摸索着寻到了沈若水的手,十指紧扣。
“师兄,我喜欢你。”沈若水迷迷茫茫的,还在不断说着同一句话。
陆景于是扯动嘴角,轻轻柔柔的笑起来。
那笑颜温和无害。
那目光深qíng款款,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
只是那眼底……却并无笑意。
第二十章
沈若水只顾着与心上人温柔缠绵,完全没注意到陆景的怪异表qíng,直到吻得差不多了,方才慢慢退开去,道:“师兄你身上有伤,还多休息一会儿比较好,我不吵你啦。”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整个人却依旧压在陆景身上,一双黑眸转了又转,直勾勾的盯住他瞧。
陆景便又笑起来,抬手揉一揉他的脸颊,问:“那你呢?”
沈若水依依不舍的挪动身子,重新在chuáng头坐下了,道:“我在这儿守着你。”
“你不睡觉了?”
“嗯。”
沈若水重重点一下头,视线始终纠缠在陆景脸上,片刻不离。深怕自己眨一眨眼睛,他的师兄就会消失不见了。
陆景只觉他这模样实在可爱得很,嘴角微扬,眼底终于染上了浅浅笑意,柔声道:“一起睡吧。”
沈若水蹙眉想了想,依言在陆景身边躺下了,一双眼睛却仍旧睁得老大,黑黑亮亮的,有趣至极。
陆景知他心思,便也不再开口多言,只闭上双眸,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陆景抬眼一扫,并不见沈若水的踪影,直到听见外头“砰砰磅磅”的怪响声,才知道他是去帮自己煎药了,并且很不幸的把药洒在了半路上。
原来沈若水虽然吃了半个多月的苦头,却毕竟是被娇宠惯了的大少爷,根本不晓得如何照顾人,来来回回的出了不知多少错,等他将药碗端到陆景面前时,碗里的药早已经凉透了。
陆景倒是毫不在意,一口气将药喝了进去,倚在chuáng头冲着沈若水笑。“师弟,你这回是一个人跑来扬州的?路上想必遇上了不少危险吧?”
沈若水原是有千言万语要对陆景说的,但当真听他问起来,却只委委屈屈的摇一摇头,哑着嗓子应:“只要能把师兄找回去,我什么也不怕。”
一面说,一面伸出手去握住了陆景的右手,将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还特别提及了那个神秘的黑衣人。
但陆景却似乎对那黑衣人全无兴趣,双眼茫茫然然的直视前方,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意思。
沈若水的眼皮跳了跳,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从前跟师兄在一起的时候,他目光总是流连在自己身上,好像永远也瞧不够似的,绝对没有分心的时候,如今却……
难道是因为那个姓李的?
他手指微微抖一下,隐约觉得害怕起来,忍不住又扑过去抱住了陆景的腰,道:“师兄,你离开秋水庄之后,是自己一个人走的,还是跟那姓李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