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儿,今个儿你也累了,以皇后的态度看来对你还算欣赏,若是日后凝雪再一提,怕是大大小小的召见是免不了了,好好回去歇歇,以后这路还有的你走呢。”看了眼身旁的女子,喁璇体贴的嘱咐着。
甯儿一定要进宫,不然于他而言便是前功尽弃。这条条路铺设的如此辛苦,又怎能再次毁于一旦。
闻言,甯儿轻点头。这一路也只有喁璇才是真心伴着她,此等恩qíng深似海,无法用心回报,自也只能用行动与言语报之。何况比起凝雪而言,喁璇是她唯一还能永远握着的靠山,否则她压根没办法争。
完全不明这两人暗藏着的心思,此刻的承傲反倒突然对这仪亲王有了另眼相看的感觉。亲手送自己爱的女人进宫,一路扶持着伴她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也许他比任何人都能明白他心底的无奈与道不清的酸楚吧。
既然已各归其位,怀城又无心在反清复明,也许过些时日他也该离开了,官场始终不适合他久留。宁可逍遥于天下,既然雪儿已幸福,又有皇上万般的保护着,他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始终他没有那名正言顺的身份继续再守着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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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六年,国事似已平定不少,当年刚继位时的动dàng已改善良许。甯儿如愿进了宫,被封贵人,为了与凝贵妃区分,宫女们更习惯称她为燕贵人。
进了宫,一切至于她是一个新的开始。换了个环境,换了个身份,换不掉的事心底永远爱着的人。这些时日来,她尽守本分,每日晨昏定醒向凝妃和皇后请安,皇上赐了她延禧宫,平日闲暇无事之余她也几乎是足不离宫,安静的待着,偶尔与皇后聊聊,投其宠爱自是必然的。
而皇上几乎夜夜离不开凝妃,不召见她的日子,也总是带着她待在养心殿里忙着公事。这些她识相的不去多做计较,明知qíng势不利于自己,何况要自寻死路。
今日的养心殿气氛格外的消沉,空dàngdàng的殿里只有喁琰与承傲两个各持一方立着,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各自揣着心事凝着对方。
良久后,喁琰才终于开口,语气里颇是不舍:“一定要走吗,这些年来朕赖了你那么多事,你若真走了还是不习惯啊。何况还有雪儿,你真舍得仍下她,她若知道你走了定会伤心。”虽她这伤心会让他更伤心。
这是挽留,出自君王之口拉不下脸的挽留,承傲又怎会不懂。然终究没有什么事能绊他一生:“雪儿有你我自是放心,国事已定,也已没什么大事用的着承傲的。若他日真有,天涯海角承傲也会赶来继续辅佐皇上,现在就请容臣去逍遥一段日子吧。”
“准了吧,只是记得就算没事也多回来看看,京城的将军府永远是朕替你留着的家。”说是离别愁肠,此刻他倒更羡慕承傲能想抛就想抛,厌倦了便能走,玩便天涯。若是命运许可,他有多想就这么带着凝雪,也抛下一切为自己而活。这大清的担子着实压的他喘不过气啊,若不是有雪儿伴着怕是他早逃了。
“皇上答应微臣好好待雪儿,若有一日你负了她,让她伤了心,即便是压上君臣之别承傲也不会轻易饶了你。”
这话没让喁琰动怒,得如此男子珍视是雪儿的福气。明摆着的退让之爱让他欣赏,至少他没这般勇气,也许改天他也该学学。这天下间敢如此跟他讲话的人能有几人,承傲一走,怕是以后这朝堂就显空dòng寂寞,还能让他如此坦率直言真心话的人还有几个?
“恩,放心吧,说句ròu麻的,我会连同你那份爱一起雪儿,我要让做最幸福的女人。”
了然于心的一笑,如他们这样的qíng敌世上也算少见了。卸下身份局限的枷锁,如朋友般轻拍了下他的肩,仍是那惯有不变的笑容,未免太过伤感,他坚决不再回头的离开。抛下一切的轻松更让他扩扬唇角。
紫禁城于那些深宫女人们是个牢笼,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步步的离这纷争越行越远,直至马车扬起的尘土中再也不见那辉煌。
只是纵是他千算万算都不会算到,这一切他抛的太早,这心他也放的太早。这眼中盯一走,紧跟着蠢蠢yù动的人又何止一个,那帅xing而扬的尘土预示着的更是一场腥风血雨,只是他却再也无法如往日般守着他的“小娘子”。
天若有qíng 第四节 君qíng。雪清甯淡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qíng弃,不能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