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头痛的事qíng是病房里经常出现类似这样的对话:
“杜雨泽,你想做什么?”
“一目了然。”
“自重。我们现在是名义上亲戚。”
“我管你是什么。”
……扶额。
青夜偶尔任xing起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好在他说归说,做起事qíng来还比较有分寸,否则难以想象会被护士们笑话成什么样子。
周律走上七楼,办完了出院的最后一道手续。
“杜先生总算可以回家了。”
不苟言笑的护士长提起青夜,依然是一张冷脸。
“这几天他越来越待不住了。”
“非常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
周律想,大概任谁都不愿意遇到这样的病人吧,不听话就算了,偏偏还总摆出一副很明事理的样子。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大的火也会被他给堵回去,只能自己默默憋到内伤。
典型的例子,就是从以前到现在吃了不少哑巴亏的狐狸。
周律想起狐狸那张苦瓜脸和青夜洋洋得意的神qíng,微微露出了笑容。
二人走到病房门口,一推门看见里面站着好几个护士,此外还有隔壁chuáng那位高中生的几个同学。
他们都围在青夜chuáng前,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真是热闹啊。”
护士长推了推眼镜,不yīn不阳地冒了句。
“……护士长!”
忙里偷闲的小护士们立刻住了嘴,匆匆散去做各自的事qíng,跑得飞快。
只有青夜依然专心致志地埋着头,丝毫没有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周律不禁发问:“你在做什么呢?”
“啊……律,你来得正好。”
青夜微笑着抬起头,扬扬手里的马克笔。
“过来一起。”
“啊?”
几个高中生笑着让开,周律这才看明白青夜所做的事qíng。
——拿马克笔在腿上的石膏上涂鸦。
白色的石膏上纵横jiāo错着很多人的签字和漫画,看来参与这行为的人还是真不少……
“杜雨泽,你几岁了……?”
“当是出院纪念吧。”青夜笑得很开心,“正好护士长也在,我刚画了您的大头像,您就赏个脸在下面签个名吧~”
“……”
土豆脸死鱼眼的大头像充分反应出这个人的绘画水平之低级,心思之恶劣。
周律默默把头扭向一边看着护士长,护士长白着一张脸,默默把头扭向一边看着墙壁。也不知道墙壁和她的脸比起来,哪个更白一点。
“杜先生……衷心地、恭喜你、出院。”
几乎是从齿fèng里硬挤出来的声音。
青夜的母亲亲自开车把这个魔头送回了他们的家中。阔别爱巢许久,青夜如同归山的老虎,迫不及待地想要宣告他对这里一切的所有权。
所以这个人才刚刚丢掉拐杖在沙发上坐稳,就急躁地拖住yù离开的恋人索吻。
周律一巴掌推开他,正要起身却再度被拉下去,被对方困在怀里又啃又咬好不热qíng。
挣脱,被困,再挣脱……如此反复让人哭笑不得。
“杜雨泽,你是狗么?”
“你这么冷淡才不对劲吧?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
“就算住院也是天天见,有什么好想的?”
“你太过分了。”
青夜一脸“你实在对不起我”的严肃貌,伸手就要去扒对方的衣服。
周律一把按住他那只不规矩的手:“屋子里还没开暖气,你想冻死我么?”
“做做就热了。”
“等下你上司不是要来探望?你这样怎么好见客?”
“就当家里没人。”
“杜雨泽!你才刚出院安分点好不好?”周律怒道,“今天我不愿意难道你还能把我怎样?”
“如果来真的,的确是不能把你怎样……”
青夜无奈地看了看腿上厚厚的石膏,很快又恢复了jīng神,朝恋人勾了勾手指抛去个媚眼:“不过我欢迎你对我怎样哟~记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噢?”
周律站起身,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阵,忽然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