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补充能源的方法只有一个,夺取别人的能量珠。”纳加的话如一记重锤敲在烈天心头。
“所以……双胞胎才会袭击我和艾莲娜?零才会杀斐诺安?”烈天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果一个人活下去的前提是建立在一个或者数个人的死亡之上,想到这里,他觉得胸口沉闷透不过气来。
忽然他感觉胃里一阵烧灼,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炙烤着。烈天忍不住弯下了腰。紧接着那灼烧感慢慢蔓延上食道、喉头,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涌出。这异物感让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对着地gān呕。
一枚光彩夺目的能量珠落到了地上。烈天捡起能量珠,那珠子通体呈火红色,表面有缕缕金红色的光芒波澜一样浮动着,仿佛燃烧着的火焰。
“把自己的灵魂捧在手里的感觉很奇妙吧?”寂寞月影走到烈天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记住它最初的光芒和色泽吧。因为随着他人能量的补充,它的颜色会逐渐消褪,最后变成苍白。”
烈天怔怔盯着掌心中的火焰般的珠子,良久,他把珠子收到了盔甲内衣服的袋子里,他目前唯一能够储存东西的地方。
尽管深渊的天空是永恒的星空,可是huáng金戈壁这一片地域的天空却是异常接近白天。淡紫罗兰色的天幕中悬挂着一颗巨大的火红色恒星。恒星发出的光芒折she在一望无际的沙海中,远远望去像一地碎金。这颜色会让他想起斐诺安的金发。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斐诺安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小号。金发飘扬的牧师站在高大的银发圣堂武士身边,一柔一刚,那两人就好像水墨淡彩与浓烈油画的相遇,占尽了天地的所有色彩。尽管在此之前他一直怀疑斐诺安曾经在两年前颜行歌消失的时候做过什么,可是斐诺安已死,这一切疑问都已经无从解答。
如果,斐诺安真的是让颜行歌消失的“元凶”,自己会杀他么?假设,这一切发生在一个杀人也无需“偿命”的世界之中。烈天忽然在心中问自己。
如果不需要负责……那么,就杀了他吧?心底一个声音细细地说着。这个声音让烈天很害怕。
一个人不违反“规则”,有时候并不能说明他是一个好人,往往是因为他害怕被“规则”制裁。
可悲吗?你当了半辈子“好人”忽然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你权衡了得失之后做出的“最佳利益选择”。道德是最不值得推敲的东西。
烈天赶紧抑制自己继续向下想的念头。他用力摇摇头,想把这个可怕念头从脑海中去除。
不对,你没有资格结束他人的xing命。就算所有人都一起做一件事,也不能作为这件事一定是正确的证据。烈天紧紧捏住了拳头。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一定要离开这里。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会变得和那些人一样麻木残忍,他看了一眼远处墙角里三三两两不怀好意盯着他的人们,心底又打了一个冷战。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冲着他的方向过来。
等到那个人走得近了些,他才看清那人的样貌。那是一个不过20出头的青年,微卷的短发,脸上有些脏,一双琥珀色的瞳会让你想到某种猫科动物。那眸子中闪烁着的贪婪yīn狠让烈天猛然想起,这是早上曾经围住他的其中一个人。只见青年的一只手垂放在体侧,另一只手可疑地背在身后。
“你找我有事吗?”烈天不由得暗自戒备了起来,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装备不错。”青年咧开嘴笑起来,露出黑huáng的牙齿。他一边说着,仿佛不经意一样地凑上来,伸出那只垂放在体侧的手,仿佛要摸烈天的肩甲一样。而就在那个瞬间,他背后寒光一闪,一把短剑就向着烈天没有盔甲仿佛的喉咙刺来。说的迟那时快,烈天一把抓住那青年握剑的手腕,随后屈膝冲着对方腹部一拱。青年就蜷缩着倒在了他的脚下。虽然那一下他并没有用全力,可是这身铁家伙的重量摆在那里,哪怕是轻轻撞一下对只着残缺不全链甲的青年来说都是不小的重击。
“我不想杀人,可是并不代表,我就会任人宰割。”烈天低着头看着捂着腹部呻吟的青年,不带任何感□彩地说。
“我错了,我不应该不自量力地袭击您……请饶了我吧!”青年蜷缩着身体艰难地爬起来,俯在烈天脚下,不住求饶,拱起的背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