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雄见了叶添很是激动,忙起身下座,“我正念叨大人呢,未料叶大人竟是这样的年轻人。”
又上前了几步,“真是有失远迎。”
叶添近身一看,两眼一黑,登时就要晕过去。
眼前这个徽王,不正是那竹楼里闭眼享受的高壮男子么。
真是出门忘了看huáng历,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就地解了内急,去什么劳什子茅房。这下可好,撞见徽王正行龙阳十八第一式,亏着徽王闭了眼,不然如今铺在地上的,怕就是自己的皮了。
“叶大人怎的脸色这样白”阎雄见叶添反映冷淡,给泼了桶水一样,“难不成,是本王招待不周?”
叶添gān笑一声,脸却是木的,“没有没有,徽王招待甚好,只是在下身体有些不适……”
“快请郎中来,给叶大人把把脉”
叶添气息极虚,“不……不必了……在下自幼体差,近些日子也是胃口全无,想是有些水土不服……”
身后的侍从慢慢了斜了眼去看叶添,不自觉的撇了撇嘴,但也未开口折了他的面儿。
这几日叶添的饮食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每顿吃三碗gān饭的人还要说什么胃口全无,忒虚伪。
“没胃口没关系,回头本王差人每日给你送些梅子过去,是天靖的土特产,饭前一颗保你开胃。”
叶添听其言语粗俗,心里越发的有数,人也镇定了些许。
“……徽王实在客气……如此麻烦倒不如先将我送回晋安,待养壮了身体……”
“叶大人哪里的话!本王盼你盼的望眼yù穿,又岂有送回之理。”
徽王拉了叶添就座,转头吩咐,“来啊———,给叶大人上一盏参茶。”
接着落座于叶添身侧,笑意吟吟,“叶大人,这人参可是大补。”
“多谢徽王美意,”叶添给徽王摁着肩膀无法起身,只得拱手一揖,“在下身体不适也不是一盏参茶能补过来的……”
“那好说,来啊,”阎雄一挥手“拿本王那几根老参来,给叶大人拿回去补身子。”
阎雄身后的下人面面相觑,竟然无人动弹。
“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徽王……”一个下人开了口,“那几根老参给容公子拿去泡脚了……”
“什么!”阎雄直接黑了脸,“那样金贵的东西……老子喝茶都是一片片儿的切……那guī孙子竟给拿去泡脚?”
下人唯唯诺诺,“……容公子说了,灵州没什么好药材,也就这几根老参还瞧得过眼……”
“扯他娘的淡!”阎雄猛的拍了桌子起身,正要发作,却想起叶添还在旁边,不好发作,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叶添也给阎雄吓了一跳,“徽王息怒,待在下回到晋安禀了总督,再给徽王几盒便是。”
“倒让叶大人见笑了,”阎雄余怒未消,笑的极不自然,“天色不早,本王已备下酒宴与叶大人同饮,还望叶大人赏光。”
叶添见阎雄神色恐怖,吓得也不敢拒绝,便索xing豁了出去。
“徽王折煞在下,能与徽王对饮,也是在下的福气。”
阎雄一听,随即吩咐下人备轿,抬了两人直奔酒宴。
丝竹暖响,轻歌曼舞。
徽王宴请大平使节,灵州有头脸的将首也聚的齐全。
一群壮汉与觥筹jiāo错间,越发显得叶添单薄孱弱。
酒过三巡,终有那喝多的人沉不住气,寻了机会,言语带刺。
“叶大人,听说你此次前来是谈招抚通商事宜,想我们这帮兄弟在东南两省征战了半辈子,本以是为终身为寇,未料今日竟有这样好的机会。总督大人何其英明,反正打仗也打不过,不如通商来的太平,两地各取所需,自此相安无事,当真高明。”
说罢,一gān人相视而笑,只等着看叶添出丑。
阎雄自顾自的斟酒,垂了眼,唇边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叶添虽喝的两颊赤红,却是心里明镜,只是悠然自得的斟酒,“总督仁慈,一心想着化gān戈为玉帛,待到日后时机成熟了,兴许靖王徽王也能入京朝贡,皇上一高兴封个王爵下来,这山寨王可就真的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