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疑惑的看向他:“……真的吗?”
“若非如此,皇帝也就不会想着让那个孩子回到他的身边,给他帝卿的位子了,也不会用那样损人不利己还耗时的方法废后了,而是会想方设法的在背地里,在那个孩子的祖父死后,不知不觉的弄死他了……那个孩子那样信任他,在民众面前又根本从未露过什么脸,只不断传出过各种生活糜烂的绯闻,让他不知不觉的死去,不仅不难还不会引起轩然大波……皇帝是想让那个孩子好好活着的……”奥卡斯不愿承认那两个人是他自己和贺阳,所以只用皇帝和那个孩子来代指他们两人。
贺阳一下子笑了:“……谢谢叔叔为我解惑。”
这一次,他是真的可以彻底了断所有关于他和前世奥卡斯的前尘往事了。
他是贺家后人,身上流着贺家的血,是贺家qiáng塞给奥卡斯的皇后,他不怪奥卡斯刻意把他养歪,也不怨奥卡斯对他心存怨恨,不能真心相待……只要知道,他的奥卡斯叔叔是在乎过他的,把他当做过亲人的……
这便够了。
“阿阳……”奥卡斯轻轻叫了他一声,他现下已是越来越觉得自己琢磨不透贺阳的心思了。
贺阳如释重负的揩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却道:“我现在有点混乱,我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心qíng,明天……明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他不再叫他叔叔。
贺阳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播放话剧的宫殿,奥卡斯定定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无言,默默拿起了自己扔在贺阳面前的手表,又一次戴回了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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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阳在钢琴房弹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钢琴,和过去的自己以及前世的奥卡斯做了一个告别,在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踏进了奥卡斯的房间。
奥卡斯脱了衣服,躺在chuáng上,却是彻夜没睡。
听到贺阳的脚步声进了门,他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叔叔了。”贺阳知道奥卡斯是醒着的,开门见山便是一句宣告,他的叔叔只是前世的那个奥卡斯。
那个人伤过他,也曾如同父母一般教养,关爱过他……
即便他教养他的方式是错的。
“……随便你吧,你高兴就好。”看了今天这样一场话剧以后,奥卡斯已经再没办法bī迫贺阳和他在一起了,他不想看到贺阳伤心难过,他想让对方一辈子都无忧无虑。
在知道了贺阳心底存有这样深的芥蒂和yīn影,他终于是再没办法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了……就算贺阳以后,连让他做他的叔叔都不愿意了,他也只能顺着对方的心意来……
不敢再去qiáng求。
贺阳苦笑了一声,彻底和自己的叔叔告了别,然后,开始缓慢的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衣服往下脱,直到脱到不着片缕……
他才赤luǒ着身体缓慢的向奥卡斯chuáng边走去。
天还没有亮,整个房间都是昏暗的,奥卡斯的呼吸却在不知不觉间一下子粗重了起来,接近喘息,他动了动喉结,许久才发出了粗重而含糊的声音,不可置信的问:“……你这是gān什么?施舍吗?”
滚一场chuáng单,做最后的留恋吗?
滚完以后,他们之间的所有感qíng就都了结了,从今往后什么也不是了吗?这样的一夜qíng,他不想要,也不屑要……
如果,他要的只是这样的话,他和贺阳的关系早就不是这样了。
贺阳走到他跟前,直接用光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愿为你献上我之臂膀。”
“——愿将我之身躯qíng感尽数奉献于你,永不离弃,永不背叛,永不伤害”
时隔数月,他终于在奥卡斯对他说完了那前半句的求婚誓言后,用古语回复了奥卡斯后半句,随着这半句古语誓言的出口,贺阳的手臂瞬间顺着流淌而出的鲜血蔓延出了无数的jīng神线,和奥卡斯之前说出前半句时自心脏散发出jīng神线进行了对接。
让他们这段关系婚姻关系的契约进行了落实。
奥卡斯定定的看着贺阳,总算是明白了贺阳的意思,几乎不敢置信。
“你不是想当我的丈夫吗?我让你当,你不出轨,我不出轨,你出轨,我也会出轨。”贺阳想了想,开口却是一句煞风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