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村里本来三个大院,现在虽然合并成了两个,但是在投票问题上,还算三个吧,大家各自选个服气的,三个院子三个人,要有两个同意投票,咱就投票。”郑国邦对这些村务还是比较熟悉的,提出来的建议也很合理。
很快,三个院子的代表人就选出来了,用的是不记名投票,不过结果还是在所有人的意料当中,凹里这个院子是老九叔,原上坎那个院子是五叔公,原溪尾那个院子是郑国忠。
“高长,咱今晚说的这事,你有没有什么意见?”末了,老九叔又问了高长这么一句。
“意见是没有,不过有件事,还是要事先跟大家知会一声。”高长放下筷子抹抹嘴,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些人这会儿怕是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被赶出去也没啥,只要带着蚕蛹,照样被人好吃好喝供着。我就是想说一句,谁要带了蚕蛹出去,咱肯定还得把它收回来,要是不信的,尽管试试,不过到时候要有个死伤什么的,可别怨我。”
高长这话一出,村民们心里咯噔一下,有人忍不住就想,小学那些人,该不是高长给杀的吧?就为了几个蚕蛹?不至于吧,而且高长再厉害,恐怕也不是那些变异人的对手,人家还有枪呢,那么多人。难道是高长和白宝一起gān的?说不通啊,为了蚕蛹杀人……
该说的都说了,肚子也吃饱了,高长带着他家两条腿的四条腿的带翅膀的,晃晃悠悠就出了村子,也不管村民私底下怎么想怎么议论。闲来无事,高长就打算去宝华寺逛逛,顺便把索帛送过去,虽然晚了点。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去观察一下那些和尚,看看是不是个个都能像他们方丈一样,能把蓝色阳光看成虚无。
今天白天高长和大和尚jiāo谈的时候,突然又想起当初卫成英跟他说过的话,晒了太阳以后qíng绪失控,怒意汹涌,让人忍不住想破坏想发泄,而发泄的过程,几乎就是死亡的过程。这些和尚每天吃斋念佛,想必在心境上,是要比平常人宁静豁达许多,如果能控制自己的qíng绪不被愤怒所控制,那变异的过程,肯定会比一般人顺遂,死亡率也会更低。
如果事qíng真的像高长设想的这样,那他们这附近的村子真是捡到宝了,特别是这些在寺里读书识字的小孩,每天在寺庙里接受佛法的熏陶,多少肯定是有益处的。而真正有佛xing的孩子,以后就算是变异了,肯定也不像林芳那群人一样,容易被权柄所迷惑。
高长刚到宝华寺,就见白宝从里头出来。
“嘿,高长,我刚刚跟方丈谈好租船的事了,过几天就北上去石家庄看看,听广播里说,那边现在有个贸易港口,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吧?”
“我说你动作挺快啊,刚还在咱院子里发威呢,转眼就跟大和尚谈成了一笔买卖。”高长笑道。
“我发什么威,你们村里人不让动,咱还能咋的,我说,这回你们什么打算?要我说,趁早杀一杀那些歪风邪气,不然早晚得捅娄子。”
“这回应该能消停一阵子了。”高长摇摇头,今天他们提出的投票制就挺好,真要搞高压政策的话,弄得村子里人人自危,也没什么意思,这些事qíng高长向来懒得管,只要不是太离谱,就由他去吧。
“别说这些了,石家庄,你到底去不去?”变异人的隐患没有了,白宝这段时间也积累了不少东西,就急着想去探探路,这一趟也不求什么大收获,先过去看看,到底什么货行qíng最好,他们以后也好有个目标。
“有什么好处没有?”
“连人带货,我都不收你船票,这个好处够大吧,你知道我这次租这条船,被里头的和尚赚了多少布匹?”说到这个,白宝心里这会儿还郁闷呢。“你家那么多布,加上和尚的,我自己总共也没剩多少空间了,要不是看在咱俩的jiāoqíng上,我也舍不得出这血,话说,你家现在到底有多少布了?”
“嘿嘿,没熟。”这是真话,家里的布匹越堆越多,高长开始的时候还挺新鲜挺高兴,时间久了,就连数都懒得数了。
“跟咱一块儿走吧,那么多布,要委托给我,得扣不少辛苦费呢。”白宝继续游说。
“我再想想,这海水一淹,人生路不熟的,不会翻船搁浅什么的吧?”安全第一,好容易赚了几百年的寿命,可别一朝扔海里了,太不值当。